作者:戎评
来源公众号:戎评(ID:rongping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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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五角大楼、波音公司……这些“精美人”的“图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美国开年不利,爱泼斯坦案洪水滔天,防长进了ICU还确诊癌症,这边波音飞机又出事儿了!1月5日晚上,阿拉斯加航空公司1282号航班在波特兰国际机场紧急迫降,原因是这架刚刚出厂两个月的波音737-9MAX,在高空飞行时,门掉下来了。这个门是应急舱门,是那种应该牢牢封死的逃生门,理论上是不会自行脱落的,但这种小概率事件还是发生了。好在飞机紧急迫降,没有人员伤亡已经是万幸了!次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就紧急下令,停飞了美国所有171架737- Max 9飞机,这在民航的飞行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事件原因找到了,竟然是螺栓松动,这等低级错误居然出现在售价高达数千万美元的飞机上,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波音高层也罕见地出来承认错误,但并没触及问题的实质。又是波音飞机,在人们的印象中,近些年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波音失事了。图片里是一台损毁的飞机发动机,它位于非洲的埃塞俄比亚的一片田野里,是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302航班客机残骸的一部分。该航班在2019年3月10日坠毁,造成157人死亡。就在几个月前,另一架狮航的610航班在印度尼西亚坠毁,造成189人死亡。 这两个航班使用的是同一型号的飞机,波音737- MAX 8,很眼熟吧,就是前文舱门脱落的同一型号。不止是波音737,过去十年空难发生的次数,波音比空客要多不少。据统计,过去十年发生过29起超过50人的空难,其中11次是波音,空客少了一半多,只有5次。这个程度的事故过去20年发生过82起,其中32次是波音,这就不止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可以解释了。我认为,这其实是一场商业竞争和资本利益至上所导致的系统性问题。也就是说,波音不简单是技术层面出了问题,而是整个生产环境和系统或者说土壤的问题。就比如此次波音飞机出现螺栓松动,和其它问题引发的空难,究其根源是波音公司的经营管理出现了系统性漏洞,其实指向的是同一问题。就像美国政坛如今的混乱不堪,和波音飞机事故频发,原因其实同根同源。问题一:与空客盲目竞争压低成本,改动发动机位置,却不培训飞行员,导致补丁系统与人员操作发生冲突,危险系数飙升。在空难问题上,一般从发动机入手,是了解这款飞机为何频繁发生故障的关键,但其实波音发动机没有任何问题,而是发动机位置改动所造成的系统自悖。因为空客2010年宣布更新他们最受欢迎的型号A320客机,换装了一种新型发动机,它比以前的发动机大得多,燃油效率提高了15%。而且这次升级不会对飞机造成太大改变,飞行员只需很少的培训就可以上手新机型了,它被称为 A320 -neo,预计为空客节省不少成本。面对空客的出击,波音选择的方式与空客可谓是针尖对麦芒:升级单通道飞机737上的发动机。但这时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737的飞机腹部相比A320离地面更近,这就意味着空客可以在 A320机翼下安装新的更大的发动机,但波音737的机翼下却没有足够的空间。将机翼上的发动机向上移动,使其稍高一些,以便适合737的结构,于是乎737- Max闪亮登场。就像空客的A320一样,波音也表示他们的新飞机与其前身非常相似,飞行员只需要少量培训就可以上手737 -Max。于是波音是737-Max由此成为了市场上最畅销的飞机。不过将737的发动机向上移动会产生副作用,当737-Max全推力爬升时,机头往往会过度向上,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导致失速。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新飞机在飞行姿态上的表现应该与改进前的飞机完全相同,因此波音公司又想出了一个补充方法:他们没有重新设计飞机,而是打造了一个程序,如果飞行员驾驶飞机的角度过高,该程序会自动将机头向下推,他们称之为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由于波音公司认为他们销售的737-Max与旧款几乎是同一架飞机,因此他们没有强调新的MCAS系统。许多飞行员在第一次进入驾驶舱之前只接受了两个小时的线上培训课程,并且培训材料也没有提及这套新系统,于是灾难终于还是降临了。2018年,几名美国飞行员抱怨737- Max会出现突然低头的情况,但并没有得到重视。到2018年10月29日这一天,前文提到的狮航610号航班从雅加达起飞。飞行报告中显示了飞机随时间变化的高度,根据图案可以看到飞机在起飞时处于全推力状态,但在某个时刻机头不断向下倾斜,飞行员无法控制飞机的高度,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机长要求副驾驶检查快速参考手册,可他们并没有在里面找到解决方案。其后飞行员继续与他们不知道的敌人:MCAS作战,努力抬升飞机的高度。报告显示,可能是因为计算机获取的传感器数据有误,将飞机推向了地面。最终在起飞12分钟后,飞机坠毁。同样,埃塞俄比亚坠机事故的报告显示,飞行员实际上能够禁用MCAS系统,但他们当时并不知道有这套系统存在。这几起空难的本质就是由于波音为了追上空客的进度,过度追求降低成本和性价比,忽视了飞机最为重要的安全性,将未被测试好的东西直接投入市场。问题二:波音与麦道合并后,工程师文化让位于资本利益至上,将不成熟的技术推向市场,而企业严谨文化的缺失,是波音飞机问题频出的根源。波音的问题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产生的。祸根最早可以追溯到1997年,这一年波音终于跟老对手麦道合并,成了航空业的巨无霸,把欧洲的空客都甩在了后面,但也正是这次合并,埋下了未来混乱的种子。波音本来的工程师文化是实事求是,合并后麦道“一切向利益看齐”的文化便传染给了波音。工程师文化简单来说就是在产品上下功夫,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尊重事物的客观规律,不胡作非为,遗憾的是波音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合并后的波音的重心已经从生产制造变成了运营销售,公司高层围着股东利益转,天天盘算的怎么推高股价,财务怎么做账更好看,怎么跟华尔街讲故事,就是纯粹的生意人。 那么生意人的逻辑很明确,就是怎么赚钱怎么来。但在市场上,这些高层纵酒狂欢的背后,是公司内部的惜金如命,是为了缩减成本砍研发和生产的经费。于是,波音公司27000名机械师大罢工,导致生产延期,董事会大怒,决定将工厂搬迁到人力更便宜的地方。于是乎南卡罗莱纳州的查尔斯顿成为了新的厂址。结果这里压根就没有熟练工,更没有高级工程师。最过分的是这里的人比较有个性,经常上班“品尝和享受”违禁品,比如含有可卡因成分的止疼片,再比如在美国合法的叶子,厂里的大麻据说质量比外面好。大家想想这些人能造飞机吗?总部派来质检员说能!因为他们不住在当地,看不见制造的过程,只能验收最后的成品。那长得差不多就打勾呗,反正里面走的管线、内部装配也看不见,直接过质检也就是了。在我看来,波音的问题,其实不是一家美国高端制造企业的问题,而是整个美国实业文化缺失的外在表现而已,和如今美国政坛的混乱,其内里逻辑也是一致的。 波音的躺平,其实早有预兆。这不是一家企业的不思进取,而是整个美国制造业的衰退。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深,几乎所有美国大公司都会把产业链外包到中国、东南亚等地方,通过便宜的人工来压低成本,波音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甚至可以说开始得很晚。制造业空心化导致美国实业兴国的文化不断被蚕食,而依靠美元世界货币地位大搞金融算计和收割的游戏,使得美国这个庞大帝国已经是大厦将倾,危如累卵了!大家再想想,那些整天混迹于萝莉岛的美国政客们,又怎么可能励精图治,好好治理他们引以为傲的灯塔国呢?美国的政坛,连国防部长,军方一号人物这样的重要官员,身体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还住进了ICU,居然能够瞒天过海,做到连身边的幕僚都不知情,总统副总统国会也一概不知,这说明美国政坛真的是昏庸到了让人震惊的地步。 波音的垮掉,不是美国一家企业的问题,而是整个国家机器的运转出现了难以阻止的趋势,那就是帝国的迟暮,和以肉眼可见地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