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群体免疫，病毒竞争上岗！

来源：远川研究所（ID：caijingyanjiu）

作者：高翼/黄子荣

编辑：姚书恒

出品：远川研究所医药组

圣诞节前的伦敦，像极了此前春节时的武汉。

前日，英国首相鲍里斯高调宣布病毒已经发生变异，卫生大臣宣称“变异病毒传染力提高70”，随即对首都伦敦、东南部各郡开启“4级”封锁，这基本等与国内的封城。

消息一出，伦敦民众并不买政府的账，纷纷开车逃离本国，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够快过禁令落地的速度。

但另一边，欧洲各国也很快响应英国政府的封锁政策：一天之内，德、法、瑞典、瑞士、克罗地亚等等直接宣布拒绝来自英国的旅客。所以，大批在英法隧道入口的司机们，基本只能在车上饥寒交迫地度过这一年最盛大的一个节日。

就这样，原定于今年年底正式完成脱欧过程的英国，提前成了“欧罗巴孤儿”。

资本主义国家深陷新冠二次爆发的水深火热中，中国国内近期也零星曝出相关偶发案例，而当“病毒变异”这种本该只在《生化危机》中出现的情况真的到来后，大家也没法安心地当一个吃瓜群众。

那么问题来了——

1. 新冠病毒变异到底是什么情况？

2. 现有的疫苗还会有效吗？

3. 变异后的病毒会对经济产生进一步影响吗？

01 病毒为什么会变异？

其实，这不是新冠病毒第一次发生变异。

早在2月份，欧洲就出现过新的变种，并且这种变种成为后续欧美主流的传播种类，并且仍然以每个月1－2次突变进行着。甚至，最近重创英国、被命名为“B117”的病毒变体，其实也在今年9月的一些病例就已经存在这种变体。

在大多数情况下，

突变都是无关痛痒，因为没有突变到关键位置，对病毒的传染性和致病性并无任何改善。就像一个在逃罪犯，头发长长了、身材发福了，这种变化并不会影响警方对他的抓捕。

只是这一次，科学家们发现，新冠病毒S蛋白上积累的突变也开始变多，而这个S蛋白是人体感染病毒以及疫苗设计的关键位点。所以结果就可能是，一方面病毒和人体结合越来越强，另一方面免疫系统也无法识别突变后的病毒。

因此，在21日的时候，就有英国科学家表示，在病毒突变后，它进入人体细胞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这可能会导致原本没那么容易感染的儿童，会变得跟成年人一样容易感染这种病毒。

也就是说，那位在逃的罪犯如今换了一张脸，不仅天网系统里的人脸识别系统抓不到，以至于它能更好的混入人群当中；而就算警察抓起来，也无法确认罪犯的身份予以打击。

右边框出来的是统计目前已发生的突变及其对应的位点，来源：纽约时报

造成这种局面并不是没来由的。

自新冠病毒传入英国以来，唐宁街的表现一直都很乏力。从首席科学顾问帕特里克·瓦兰斯沦为全球笑柄的“群体免疫论”，到首相鲍里斯中招，3月份首次宣布进入防疫新阶段以来的大半年，英国政府一直显得束手无策。当然，这里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原因。

但从医学角度来讲，实行群体免疫，基本上就是给病毒创造了一个巨型的培养基，相当于给新冠病毒创造了一个极好的变异条件。而这也是科学界批评欧美政府抗议不力的一大主要论点。

这个结果不论早晚都是要来的。所以，这一次关键位点突变后，经过国家权威机构的背书，以及鲍里斯首相的助攻，一下子便掀起了一场新的恐慌。

而这一次，政府也顾不上民众的反对了，实行新冠爆发以来最严的“4级”封锁，在西方最大的节日圣诞节之前，要求包括理发店在内的所有非必要性商业活动全部停运，

但欧美国家自有国情。消息一出，伦敦火车站比中国春运还拥挤，全都是准备出逃的民众。火车的载客量实在有限，大部分人选择驾车跑路，驶离伦敦市的道路水泄不通。

另一边，资本市场也很快给出负面反馈。首相消息一出，欧洲再回今年年初“闭关锁国”状态，而欧洲多地关停来往英国的航班，航空股带头崩盘，金、银、油等期货产品齐跌；顺带着影响到A股在本周一度跟着发生暴跌。

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重要的是要了解对当前影响几何，以及如何面对。

02 疫苗还有没有用？

新冠病毒变异带来的传染性变化，从目前情况来看还影响不大。

首先，在检测环节，目前大多数检测工具是针对基因序列上的多个目标，病毒变种不会影响这一类的检测。但如果有少量检测仅针对病毒基因序列上的单一目标，那这类检测可能会受到病毒变异影响，而检查不出来。

其次，在隔离传染源上，国外和国内就完全是两个极端了。国内一有发病快速响应，流行病学调查立马跟进，全方位溯源，传染源完全隔离，这种情况下仅靠突变带来的传染性提升对病毒来讲基本没用。而在国外，啥隔离措施没有，该爆发还是得爆发，传染性再高点对于整体结果来看并没有啥影响，唯一的影响可能只是舆论上的影响。

所以这次变异最关键的还是疫苗问题，毕竟它才是对病毒不设防的资本主义国家唯一的解药。

S（spike）蛋白，也叫刺突蛋白，也就是冠状病毒最外层的那些“凸起”，因为在最外层，所以最容易被免疫细胞识别到，因此也是疫苗开发的核心方向。本次引起恐慌的，是大家发现最近新冠病毒的S蛋白上的突变开始积累，这种积累一旦达到一定程度，将直接意味着原有的疫苗不管用。

但是，一方面，疫苗引起的免疫反应除了来自记忆B细胞产生抗体，还能使得T细胞和其他特异性免疫反应。也就是说罪犯穿了个马甲躲避了城管的追捕，但仍有特警部队盯着在，一有动静他也能马上来制服。只是免疫效率会有所打折。

另一方面，当前S蛋白上的突变相对于整个空间结构只是九牛一毛，能引起蛋白构象大幅度变化的变异目前还不存在，而这个整体结构才是免疫细胞会去认的。也就是说，目前在关键位点的突变，只相当于罪犯脸上长了几个麻子，并没有完全变脸。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对于突变的新冠病毒，无论是治疗还是用疫苗预防，目前的手段仍然是行之有效的。

而目前全世界已经有超过80个候选疫苗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其中2个疫苗获得了部分国家的完全批准和更大范围的紧急使用授权，分别是辉瑞/BioNTech（巴林，加拿大，沙特阿拉伯完全获批）和国药中生（阿联酋，巴林完全获批）。另外，有6支疫苗获得了部分国家的紧急使用授权。

中国新冠疫苗紧急使用指令在7月22日就正式启动。目前在民用领域，获得紧急使用授权的是中国生物在北京和武汉的两个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发的新冠灭活疫苗，以及科兴中维开发的新冠灭活疫苗。

而在12月4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专家组副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王军志在武汉的一场会议上还表示，中国年内将有6亿支新冠疫苗获批上市，并且很快将有“大消息”公布。

此外，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发生了整体性的变异，全新的蛋白结构，旧的疫苗没办法预防，新的疫苗也不会缺席。事实上，人类对流感病毒的预防史上就有经验可循。

流感病毒是突变频率最高的病毒之一。从H7N9，到H5N1，再到H1N1，这些曾经爆发过的流行感冒其实都是流感病毒的几种亚型，这都是突变后的结果。而目前，大家针对这种高频的突变，一般是采用监测点预警，WHO每年都会提前预测来年可能导致流感发生的病毒，从而指导疫苗的生产。

虽然冠状病毒的各项属性值要比流感病毒强得多，但人类的技术也在进步。此前，BioNtech公司CEO提到可在六周内提供变异后的疫苗，说这句话的底气来自于近三十年积累的疫苗开发技术，这个条件下，根据需要轻松调整也不是没有可能。需要同步改良的只是一些审批上的问题。

所以说，新冠疫苗的进程，并不会因一两个位点上的突变而中断，但对抗新冠病毒的过程，无论是疫苗还是防控措施，可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03 疫情时代的经济账

即使有疫苗，距离全球重启可能还需时日。

从疫苗接种需求来看，目前全球订购的疫苗总数超过98亿支，超过80%为发达国家和中等收入国家的订单。部分发达国家的疫苗订单已经超过了全民接种需求的4倍以上，以防部分候选疫苗失败或效果不佳。

而从疫苗产能情况来看，约为113亿针/每年，如果每人打两针可以实现一年免疫。但如果疫苗在运输过程中缺乏温度控制或连续冷链，通常会有5-20%的疫苗变质，在冷链不发达的地区甚至可能有多达50%的疫苗被浪费。

因此，在全球实现群体免疫前，世界可能分为“免疫区”和“非免疫区”，物流、旅行、生产等政策的复杂性和多变性将长时间持续。

在全球的角度上看，中国无疑已经成功地用三个月的完全关停换来了一个防疫的大胜仗，科学站在了中国这一边。

城际旅行限制，病例的早期识别和隔离，以及人员接触限制和社交疏远措施，这些是对抗大规模公共卫生事件最有效的手段，这无关乎病毒的强弱或者技术先进落后。所以可以预见的是，即使新冠病毒再怎么变异，中国可以利用这一套体系控制新型病毒的扩散。

海外有的疫苗技术，中国也有；而中国有的制度，却是海外没有的。

全文完。感谢您的耐心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