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强
来源公众号：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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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LGBT（指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双性恋者、与跨性别者群体的总称）？是男女平权？是反种族歧视？是反独裁争民主？以上答案都不是，对于很多欧洲白左和大多数政党来说，最大的共识是环保议题。这从2019年的欧洲议会选举结果，就可见一斑。这次的选举当中，绿党（以环保为主要议题的政党）成为最大赢家。在英法德，在荷兰、奥地利、爱尔兰等诸多欧洲国家，绿党都紧紧抓住老百姓关心的环保议题而取得空前的胜利！而那个瑞典“环保少女”也因此走上了国际舞台，走进了联合国。由此可见，环保议题已经成为欧洲泛政治议题当中最火热的一个了。
因此，所谓的“绿色政治”成为了西方政治圈和学界的一门显学，要想和欧洲人搭上话题，这是一个捷径。
当“绿色政治”逐渐走到西方政治舞台的中央，而传统的“民主、自由和人权”渐渐被边缘化的时候，这也成为了欧洲和中国之间关系重新调整的一大契机。通过这个现象，我们或许可以把握住未来中欧关系走向的主轴，也可以解释当下中欧关系中存在的某些问题。欧盟的前身欧共体刚成立的时候，流行着这么一句话：let US in；let Russia out；let Germany down（把美国拉进来，把俄国人赶走，把德国按趴下）。可时过境迁，世界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时欧共体希望达成的目标竟被一一颠覆：当年备受西欧欢迎和崇拜的美国成了被讨厌和讨伐的对象，被欧洲领导人视为破坏欧洲团结和统一的破坏性力量；当年备受西欧恐惧和戒备的俄罗斯在冷战结束后，成为了被争取和拉拢的对象，尽管双方芥蒂依旧很深，但是政治上的走近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当年欧洲各国想接着联盟的力量让“德国欧洲化”，彻底消灭德国重新崛起危害欧洲和平的基础，结果若干年后却变成了“欧洲德国化”，若不是有法国这个联合国五常之一在镇着，恐怕德国又要开始德意志版本的“民族复兴”了。而到了2020年这个关口，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又成为了影响世界局势和欧洲局势当中不可忽视的一方势力。“百年未遇之大变局”是全世界都面临的一个重大国际议题，欧洲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变局”有多大？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就发表公开谈话，很坦诚地认为“全球分裂已不可避免”。这种预想中的“分裂”，正是因为中美的全球博弈以及美国对中国的全面遏制和打压所造成的。全世界的有识之士已经越来越倾向于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口中的“分裂”就是本来融为一体的全球市场会因为中美角力带来的巨大风险和变化，导致全世界会渐渐形成两套的金融体系、货币体系、贸易规则、互联网生态……那照此推断，未来世界也会形成两套互不兼容的工业标准、地缘政治博弈系统……到最后，就是两个互不联系甚至互相敌对的世界！当然，这是我们所极力避免的未来，但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那在全球格局和全球利益重新调整的过程当中，欧洲各国或者说整个欧盟都在积极获取更大的利益，试图在全球市场调整的过程中拿到更多的份额。这种以经济利益为驱动的外交政策，会让欧盟与中国的互动更加务实。比如，特朗普执意推行以美国利益为优先导向的单边主义政策之后，引起了欧盟国家的普遍反感甚至是对抗，而美国不断退出国际多边合作组织与合作协议之后，留下的权利真空都被中欧所瓜分。从这个角度来看，中欧之间是处于竞争关系而非合作关系的——除非双方有更大的利益重叠可以合作。而由于巨大的政治惯性，欧盟在完全摆正自己的心态面前，中欧之间的磕磕碰碰是难以避免甚至还会有阶段性矛盾升级的现象发生。在今年的联合国大会上，在中美交锋之际，英法德联合菲律宾借着所谓的“南海仲裁案”来施压中国。法国总统马克龙在联合国大会上说：“各国领袖不应该任由中美两大国的权利斗争摆布”，面对全球面临的挑战，应该“凝聚现代新共识”。很显然，法国领导人的意思是不想夹在中美两大国之间，因为彼此的政治角力而变成受气包，损害自己的利益，所谓的“新共识”就是要求国际社会聆听并尊重来自欧洲的声音。无独有偶，德国总理默克尔也抱怨说中美俄等常任理事国之间的政治角力，让安理会“形同瘫痪”，无法形成任何具体、有效的决定。可以说，这是二战以后，作为战败国之一的德国首次以这么严厉的口吻来批评联合国安理会的五大常任理事国。而给德国领导人以口实的就是不断作妖的美国政府。可以这么说，借着这次的联合国大会和2020年的特殊形势，欧盟正在努力成为国际社会“负责人”的一员。而正是美方在国际社会的所作所为提供了欧洲重返国际政治舞台中心区域的希望和空间。鬼精鬼精的欧洲贵族老爷们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呢？由此我们可以认识到相比较此前的“蜜月期”，欧洲诸国借着疫情主动拉开了和中国的距离，这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独立性”，以便为以后涉及重大利益的相关国际议题抢夺话语权。为了抢夺这个话语权，欧盟目前拿得出手的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传统的西方“自由民主法治人权”这一套价值观，另一个就是高举环保大旗去占领新的道德制高点。利用前一个工具，欧盟面对中俄这样的“专制集权”政府，在某些话题上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无端增加彼此之间的间隙和矛盾。比如西方国家最近又拿俄罗斯国内著名的反对派领袖——纳瓦利内所谓的“中毒事件”来指责批评俄罗斯政府损害人权，迫害异议人士，破坏了民主精神。在与欧洲国家领导人沟通的时候，俄罗斯政府方面自然是断然否认。政治人物之间吵吵闹闹也就算了，过一段时间，风波就会平息。但是，法国《世界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内幕消息，把普京和马克龙相关的通话内容给泄露了出来。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俄罗斯，很显然普京被马克龙摆了一道。于是，双方就在此问题上破口大骂。俄罗斯明白，这又是西方国家在故意丑化自己的形象。而欧洲国家领导人此举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那个反对派领袖“讨回公道”那么单纯，背后的政治算计才是最恶心的。由此我们也看到欧盟在事关俄罗斯核心利益的白俄罗斯和乌克兰问题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针锋相对，对与中俄保持良好关系的塞尔维亚还是一如既往地排挤和妖魔化。这种情况，中国同样也是见怪不怪了。比如从疫情之初，西方国家对中国的集体冷嘲热讽，到疫情当中对中国援助意大利、出口防疫物资的质疑和抹黑，再到后来的“中国负责论”、“中国赔偿论”，最近又随着美国起舞忽然“关心”中国新疆的人权问题，等等。这些破坏双方之间彼此信任的政治动作，欧盟也都没少干，这里面的底层逻辑和根源就是西方世界对中俄怀有天然的排斥心理。我们必须清楚认知到，欧洲人拿西藏、新疆等包裹着“人权问题”的外衣实则干涉我国内政的互动，其高峰期已经过去了。在2008年，中国西藏拉萨发生骚乱以及之后奥运圣火传递所面临的刁难，是西方世界利用所谓的人权问题羞辱中国的高潮。在此之后，随着中西方实力的此消彼长，我们已经不用太理会这些杂音了。而能够缓解甚至化解这一矛盾的就是前文提到的环保议题和所谓的“绿色政治”。因为在这个领域，中国用自己的优异表现和负责任的态度让中欧之间更有共同语言，甚至可以联合在一起压制美国的逆环保主义倾向。在联合国75周年大会上，中国庄严承诺：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这个表态既展现了负责任大国的国际形象，又拉近了和欧盟在此问题上的立场和态度。如果全世界想要在环保领域有所建树，就离不开中国的参与和贡献。最近一篇《中国如何拯救世界》的文章在外网引发激烈讨论，不论大家认同与否，至少不能忽视已经作为最大碳排放国家的中国的作用和影响力。因为有着共同的环保理念，也有把环保宣言落地成实际行动的决心，那么中欧在很多对话和国际协议、国际合作当中是同调的。这对于中和掉已经日趋边缘化的那套西方价值观理念冲突是有益的。在环保议题上，欧美之间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而一旦中国将承诺落实成具体的行动，这背后所蕴含的巨大商机与经济合作机会，欧盟能无视吗？很显然，中欧双方的合作又因此多了一个维度。国际政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以为是价值观冲突，其实背后是政治权利的争夺；有时候你以为是政治军事冲突，其实背后还是经济利益的纠纷。大国间的外交交锋与官方辞令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转移真正的焦点而做的“假动作”，真正的目的要看彼此之间到底获得了什么。同理，当欧洲这群极端精致利己主义者在面对已经摆在面前商机和金钱诱惑的时候，也同样会上演真香定律。中欧之间关于建立更紧密关系的大方向是有共识的，受到疫情的冲击，欧盟的经济十分萧条。环顾全球，美欧之间虽然政治上十分紧密，但是在经济上是竞争关系，只有中国与欧盟之间是优势互补、互利互惠的经贸关系，而且以中国的市场规模是可以消化掉欧盟的商品的。和中美关系的压舱石相同，中欧贸易、中欧经济合作也是中欧关系的压舱石。在6月22日举行的第二十二次中欧领导人峰会上，中欧领导人重申致力于在2020年达成投资协定。年内完成中欧投资协定谈判，深化中欧经贸、气候变化、绿色发展、数字、抗疫等领域的对话合作，无疑是今年中国对欧洲外交的主题。这些主题的背后代表的是数以万亿计的巨大商机，欧盟不可能不重视。受到疫情的冲击，欧盟大概率一整年都无法做到全面的复工复产，面对巨大的市场需求缺口，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是欧洲唯一的选择。仅在今年8月，我国中欧班列累计发车1247列，发送货物11万箱，同比分别增长高达62%与66%。而现在中国已经确定是全球主要经济体唯一实现年内正增长的国家，成为全球唯一的经济火车头，已经很惨的欧盟自然也要争取多分一点中国经济增长的红利。9月14日，中欧正式签署《中欧地理标志协定》，双方共550个地理标志纳入协议保护范围。这意味着该协定将惠及成千上万的产品和生产企业进入对方市场。想想看欧美那些因为农产品滞销而郁闷不已的农场主听到此消息是和感想？美国因为自己的作死，白白把自己的一大块市场份额让给了欧洲的农民兄弟。而欧洲的农业可能因此挨过经济寒冬，毕竟中国市场的规模和需求摆在那里。中国市场的吸引力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世界各国，在当前的全球经济寒冬当中显得更加弥足珍贵。这一块市场肥肉，欧盟自然不能放弃。综上所述，现在的欧盟显得更加务实和利己主义，不论对于自己的传统“盟友”美国，还是最新的合作伙伴中俄都表现出巨大的灵活性，显现出有攻有守的积极动态外交方针。当然，欧盟最大的问题还是内部的整合力量与分裂势力之间的政治斗争，这两股政治力量的此消彼长也会同步反映到对外关系上。所以，除了已经“精分”的美国，另一个也可能“精分”的欧盟是我们将来必须要面对的一个外交挑战。随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趋势越来越清晰，中国的成长越来越明显，过去唯欧美马首是瞻的亚洲国家都逐渐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亚洲，近几十年以来，无论是从经贸、投资、安全、文化、教育等方方面面，亚洲都在迅速整合，奔向一体化。亚洲的情况也被在一体化道路上磕磕绊绊的欧盟看在眼里。与亚洲不同的是，欧洲没有一个像中国这样的决定性力量可以起到主导性作用，并有能力将美国的势力一点点挤出去。欧洲最尴尬的地方在于几乎同时受到美俄两大国的威胁和渗透影响，像夹心饼干一样同时承受着双方的压力。应该这么说，美国没有盟友，只有一大片的海外殖民地；中国也没有盟友，只有一大群想友好相处的朋友——被美国逼过来的和被中国吸引过来还有兼而有之的。而欧盟的存在就是为了把欧洲从美国殖民地和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当中拯救出来，实现终极统一，重新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核心势力之一。谈中欧关系，美国和欧盟、英国之间的关系以及俄罗斯和欧洲国家之间的关系是绕不开的。所以在上一篇，我们才会着重讲了欧美关系的最新变化和动态。相较于中国一直在推进的中日韩自贸区、中国与东盟之间的整合以及《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推动，欧盟的联合是在英国退欧之后才算开始逐步进入正轨，但存在着很多结构性的矛盾和重大利益分歧。作为不可忽视的一支力量，美国依然对欧洲国家控制颇深，有多重手段来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破坏欧盟与中俄两国的关系改善努力。但是，在特朗普的领导下，美国正因为单边主义而被国际社会逐渐边缘化。世界贸易组织（WTO）对美国对华贸易制裁作出裁决，认定美国政府的行为违反了国际贸易规则，其实在中国后面，还有近100个类似的贸易纠纷因为美国的瘫痪策略而无法及时得到解决，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别国控告美国搞贸易霸凌主义的。在维护世界自由贸易规则和多边体系的话题上，中俄与欧盟都是站在同一阵营的。而最近一次安理会关于美国对伊朗经济制裁的决议和联合国关于新冠肺炎疫情最新的决议，美国和以色列孤单的2张反对票都反映出包括日韩在内很多盟友都已经不再随之而舞了。这一信号更加鼓舞了欧盟走向独立自主的决心，也更加放心大胆地拉近和中俄之间的关系。当然，从前文列举的事例中我们也清楚这也并非一帆风顺的，双方的磨合期必然夹杂着一些插曲和杂音。现阶段中欧关系相较于疫情爆发之前的疏离，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美国即将换届选举。面对巨大的不确定性，欧盟选择了观望，避免因为过早的表态而使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这里有一个前车之鉴，那就是前不久还是欧盟成员国的英国。这次的7500亿欧元的经济援助计划，英国因为脱欧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现在又因为香港问题和华为禁令惹恼了中国。而英国目前和欧盟、中国的贸易谈判都陷入了僵局，与美国的贸易谈判也进展不顺，这让英国政府十分痛苦纠结。英国之所以陷入现在窘境，就是因为表态和站队太明显，或者说对美国依赖太深，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灵活多变的外交手腕，要知道这可是当年大英帝国崛起的看家本领之一啊！欧盟自己也清楚，在中美全球博弈的时刻，双方都在争取把欧洲拉入己方阵营，所以，欧洲在此时保持“超然”的状态，和中美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更有助于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如果欧盟此时表现得过于倾向某一方，其实对自己是不利的。毕竟，现在国际关注的焦点和大国博弈的主战场已经从大西洋的欧洲板块转移到了太平洋的亚洲板块，疫情又大大加速了这一进程。欧洲已经在事实上被边缘化了，如若不能早点抢夺到国际事务的话语权，未来将变得更加无足轻重。由于美国正在逆人类文明而行，对世界的破坏越来越大，也就显得中欧合作更加珍贵和必要，同样也会加强欧盟在国际事务上的话语权。从整体上看，不同于中美目前竞争大于合作的关系，中欧之间还有很多合作的空间，彼此之间的竞争关系也不是很激烈，所以我们对中欧良性互动的远景还是抱有乐观的期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