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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吴亦凡注定凉凉?

作者 :正文注明 2021-08-01 06:49:04 审稿人 : admin 围观 : 评论
来源:政事堂编辑部(ID:gh_46fb20d8a52c)

作者:井外潇潇
本文首发于:7月24日


“吴亦凡事件”,随着警方通报的出台,牵出第三方“诈骗”与都美竹找人“代笔”战斗檄文,一些营销号又开始调转枪头攻击“都美竹”,看似剧情仍在反转,但实际上,与2016年小G娜事件完全不同,这次吴亦凡在社会层面上的凉凉,是注定的。

这是因为,与2016年小G娜事件相比,2021年的舆论环境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与此同时,吴亦凡背后的资本也自身难保,只能舍弃“吴签”。

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在这五年之中,传媒资本由如日中天走向了大败逃,丧失了控制和主导媒体舆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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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狂欢与泡沫盛宴


事情要从2009年的美国说起,2009奥巴马上台后的那几年,正是民主党势力全球扩张,全球自由派如日中天的时候。我国的传媒行业,也受到这股力量的巨大影响,行业政策出现了重大的变化,过去由于意识形态等原因处于管制中的传媒行业开始被松绑。

2010年4月,《关于金融支持文化产业振兴和发展繁荣的指导意见》出台,提到了“大力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扩大文化企业的直接融资规模”,鼓励已上市的文化企业进行并购和重组,支持符合条件的中小文化企业在创业板的上市。

这一政策及多项后续的支持政策,带动了2009-2011年的民营传媒公司上市潮。大家耳熟能详的传媒公司,华谊兄弟、华策影视、光线传媒、乐视网都是在这一阶段上市的。这轮融资让各家传媒公司都手握大量的资本。

2013年起,在相对宽松的政策红利下,传媒公司们纷纷利用资本优势进行并购重组,明面上的解释是强强结合、带来协同效应,股价直线拉升,走出了一波波澜壮阔的成长行情。这一时期,传统行业煤老板、地产大佬也眼红,积极跨界收购进入传媒行业,共享这波资本盛宴。2012年传媒行业并购数量还仅仅是41起,到2015年这个数据就已经变成202,翻了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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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为了实现“文化自信”、和对外“文化输出“而积极扶持的传媒影视行业,并未按照政策的初衷发展,反而成为了资本和热钱放消息割韭菜、快速拉升股价,背后大股东和权贵趁机实现减持和套现,带着海量资本外逃的狂欢盛宴。

比如说,2015年11月,华谊兄弟以10.5亿收购冯小刚实控的东阳美拉。而彼时,东阳美拉于1个月前刚刚成立,资产1.36万元,负债1.91万元,完全是一个空壳公司。东阳美拉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这10亿价值?股民又如何能信任,这10亿元不是打水漂呢?

于是华谊要求冯小刚做出业绩承诺,签署为期五年的对赌协议,冯小刚在2016年必须做到1个亿利润,并且每年增长15%。也就是从2016到2020的5年时间中,冯小刚必须做到总计6.74亿净利润,如果不达标,就要自己掏钱补足亏空。

2015年到2016年汹涌的传媒行情中,各家公司的整体市盈率高达上百倍,最高点甚至能达到上万倍,这代表着公司需要保持现有的盈利情况经营上万年,才配得上当前的市值。市场火热而疯狂,股价等于业绩(盈利情况)乘以市盈率——这是财务学的常识,市场会按照这个一致的法则给出它对于每一家公司的定价。

这意味着,只要能给出确定的业绩承诺,而当时高的离谱的市盈率就相当于是一个杠杆放大器,华谊兄弟可以通过资本运作在股市上进行套现直接离场。而冯小刚也可以通过五年分期支付6.74亿元,赚取这10个亿。

这场收购给华谊公司带来了10.47亿的商誉,它将在冯小刚完不成业绩承诺后,每年进行减值并纳入利润的结算中,这使得2018年以后华谊兄弟出现了巨额的亏损,三年亏损61亿元,到现在都尚未扭亏为盈。其市盈率也由2015年巅峰时刻的100倍,跌到如今的11倍左右。股价也由巅峰时期的30元/股,跌落至如今3元/股。

看起来这场资本盛宴中,每位传媒资本大佬都在狂欢。不过,他们早已暗中将所有风险和伤害都转嫁给了股民和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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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中间搞出的所谓粉丝经济、所谓的大IP,本质都是传媒公司为了能够在短期吸引更多流量进入电影院,收获短期更加确定性的业绩,在资本市场讲出更多的故事,利用“流量明星”和“大IP”让股民维持住对公司的信心,不断抬高和维持住股价,再通过质押股权等方式完成背后资本权贵的套现和离场。

只要拥有流量明星,能讲出业绩确定的故事,就能在电影开拍之前,通过上述玩法提前收回成本甚至取得巨额收益,难怪这几年中烂片如云,流量明星崛起,因为资本的初心从来不是给观众讲好故事,而是给股民讲故事,左手从粉丝口袋里掏钱,右手从股民口袋里掏钱。

这最终导致编剧、电影品控等方面大幅下滑,电影质量越来越差,引发国产电影票房缩水,以及众多对国产影视内容痛心疾首的影评和呼吁。

图:2016年二、三、四季度票房出现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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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资本如日中天的2011-2016年,媒体被资本牢牢掌控,媒体引导大众舆论,从而让大众舆论被资本玩弄于股掌之间。2016年,小G娜事件爆发,本来处于道德洼地和人生至暗时刻的吴亦凡,就这样被耀莱集团和背后的资本轻飘飘接起。

在资本和媒体的引导下,舆论反转,从水军、营销号到圈内人士集体抱团,为吴亦凡站台。一时之间,吴亦凡从“炮王”变成了受到网红欺骗的“傻憨憨”。受害者小G娜则变成了别有用心、想红之人。“偶像睡粉是粉丝福利”、“被吴亦凡这样有社会地位的帅哥睡过,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样的言论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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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吴亦凡的失德行为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由于背靠传媒资本和行业大佬,在资本和明星股东的扶持之下(这其中就有冯小刚,对,没错,又是他,而且他还撑过郑爽),代言和资源层层加身。

同一时间段,换女朋友如换衣服的王思聪被媒体和舆论打造成“国民老公”。数不清的女性涌入王思聪的微博评论,称呼他为“老公”。

资本如日中天的时刻,它主导这个世界,它驯服普罗大众,无条件崇拜金钱、崇拜社会地位吧,匍匐于物质和资本的脚下,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正确解。


资本溃败与大众觉醒


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没有什么可以千秋万代。

2016年以后,敏锐的资本就开始撤出已经高度泡沫化的传媒赛道,寻找新的可以讲出故事和吹泡泡的领域。

而在此之后,被资本力量逐渐抛弃的传媒资本和传媒大佬,也开始面临政治和政策上的重拳出击。

这要从2008年的美国开始说起。

2008年金融海啸后,美国经济低迷,民众财富持续缩水。过度的金融化让华尔街大鳄盆满钵满,制造业被挤出,底层民众在挣扎中求生。美国过去靠剪羊毛从全世界搜刮财富,但由于一直收拾不了中国,未能有明显的效果。在冰火两重天的社会撕裂之中,沉默的大多数用脚投票,终于在2016年选择了特朗普。

2017年,特朗普上台后,要让美国再次伟大,四处退群,带头搞保护主义,想让制造业回流,给美国底层提供就业,这重挫了全球自由派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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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判到特朗普要和我们打贸易战,我们就提前对钢铁等领域的过剩产能进行了大规模供给侧改革。而传媒、影视领域也必须进行供给侧改革。

换而言之,影视行业过去通过大规模资本运作,在A股呼风唤雨割韭菜的游戏不能再玩下去了。

极少数流量明星通过资本垄断行业,导致大量有才华的导演编剧和年轻演员丧失上升通道的现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尤其是随着中美贸易谈判的逐步推进,我们在文化与知识产权问题上,未来会慢慢开放,仅仅在电影领域,势必会引入更多美国大片。我们也必须有足够有竞争力的文化传媒行业,来应对竞争。

我们需要固本培元。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系列针对传媒影视行业的改革。

2018年的两会上,一方面国税地税合并出炉,限制了地方无节制出台税收优惠政策;另一方面,撤销“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将“电影”划归中宣部统一管理。

18年6月,范冰冰由于“阴阳合同”被调查,补缴税款罚金8亿人民币,从此淡出大众视野。

影视公司避税天堂的霍尔果斯于2018年也遭遇了税政征管的加强,超过百家霍尔果斯的影视公司排队申请注销。

曾经如日中天的传媒资本大佬遭遇“去杠杆”。限薪令、查税令,政策全面收紧。

潮水褪去之后,大家才发现60%的影视上市公司2018年都处于亏损状态,行业前几年为了拉高股价,给资本市场讲故事,无脑扩张,买了太多不值钱的东西(这东西既有明星也有导演,也有公司),流量明星不断给观众喂屎,造成行业整体生态的恶化,观众不再买单,用脚投票离开电影院。泡沫的破裂,不仅导致股价暴跌,公司无法再从资本市场上拿到钱,自身面临着到期的银行债务没钱偿还的压力。

一大批老赖、失信被执行人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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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2018年后,传统传媒资本元气大伤,那么2020年爆发的新冠疫情,使得第一二季度没有影片上映,影城停业,电影业务基本停摆,影视拍摄又受到疫情影响延后,业绩和财务压力下,传统传媒资本更是雪上加霜。

失去了资本力量,更失去了政治力量,过去只手遮天的传媒资本丧失了对媒体普遍的掌控。

与此同时,中国在新冠疫情中的表现向全体国民展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抗疫过程中,千千万万个为保卫国家、保卫同胞的普通医护人员、身处一线工作人员的平凡和伟大重新被人民群众所感知和铭记。

此外,国家重拳击落过去“西化”的资本崇拜的传媒视角和话语垄断,一系列群众视角、大众视角的作品上线。人民群众受到启发,并开始反思,思想逐渐脱离资本逻辑的掌控,大众意识开始觉醒,社会风气和大众舆论开始发生变化;而新媒体的勃兴,更是则顺应和助推了这一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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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进程中的吴亦凡和王思聪


此次吴亦凡的事件中,都美竹的战斗檄文,由于被警方指出是“代笔”,引起了部分舆论对都美竹的讨伐。实际上,都美竹这篇文章思路之清晰、层层递进,显然与她本身的语言水平差距极大。

这篇文章几乎统战了所有能够争取的朋友,包括吴亦凡身边的“工作人员”、其他娱乐圈成员、以及通过指控其“强奸”和“迷奸”,勾起了大众广泛的愤怒和愤慨,可以说是一篇教科书级别的“战书”。

不过这篇战书,能成功激起巨大的社会反响,让吴签彻底凉凉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是资本控制媒体的时代成为了过去;腐朽的、纸醉金迷的价值观成为了过去。

人民群众不愿意再被媒体和资本掌控,也不再愿意被资本所主导的社会价值观所强奸和pua。

有财富、有社会地位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孙一宁告诉我们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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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也不能强抢林娘子。林娘子也不会因为高衙内有权有势就必须主动倒贴,或者被强抢了还要感恩戴德。

所以孙一宁对王思聪的反抗赢得了社会舆论广泛的支持。

高颜值、有社会地位的偶像就可以迷奸、诱奸女孩吗?

喜儿也不会因为黄世仁是大帅哥就必须主动倒贴,或者被迷奸和强奸之后还要感恩戴德。

资本利用它的统治,制造了颜值焦虑和颜值崇拜。而这种崇拜本质仍然是资本崇拜,因为有钱有资本的人才能够花钱去医美、打扮、保养、健身而保持美丽。如果你处于社会底层、处于贫穷则意味着周而复始的劳作,操劳和辛苦,意味着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与“漂亮”和“高颜值”的社会追求相背离。

说吴亦凡这么帅,和吴亦凡睡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人,与说王思聪这么有钱,能被王思聪看上有什么不知足的人,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他们与认为喜儿被有权有势的黄世仁强抢就应该接受和认命的人,本质上也是同一种人。

宣扬和制造金钱崇拜、颜值崇拜,本质都是资本崇拜。掌握着资本的那些权贵,通过制造这种崇拜,利用这种崇拜来掌控人民大众,让人民大众心甘情愿臣服于掌握了金钱、掌握了颜值、掌握了资本的他们。让更多张紫妍们主动向权贵宽衣解带,以满足他们的变态欲望。让更多遭受侵犯的喜儿们不但身体上遭受侵犯,也无法在社会舆论中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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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不仅从物质上剥削大众,更从精神上奴役和掌控大众。

2016年,吴亦凡和他背后的权贵做到了。

背后的资本轻描淡写,就强奸了社会价值观,改写了结局。

但是2021年了,吴亦凡和他背后的资本,一定要尝一尝这社会主义铁拳。

吴亦凡侵犯了人民群众什么权利?大众如此希望他凉透?

人民群众出离愤怒,因为他们厌倦被资本掌控、被资本喂屎、被资本强奸审美和价值观。被资本奴役和剥削,还要被资本洗脑感激和愉快地接受这“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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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吴亦凡的垮塌,是社会风气重回正轨的信号,我们的青年不再被毒害,人民的立场和人民的价值得到尊重。

我们的青年有力量,我们的人民有力量,我们的国家才有力量应对这新一轮的国际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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