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家暴、直播杀妻害女…他说自己是“被魔鬼操纵的畜生”

“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呐？呜呜呜……”

2006年4月11日，居住在台北新北市汐止区林肯大郡的女子蔡婷宥及两个年幼的女儿，因为煤气中毒“自杀”。

闻讯而来的、已经和她分居一年多的丈夫张鹤龄，抱着三人的尸体嚎啕大哭，口中还念念有词。

但随着调查的深入，警察逐渐推翻了最初推断的“集体自杀”的定性，而一直在与之打离婚官司的张鹤龄则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最终，在2年之后的重新调查后，警方终于确定了蔡婷宥母女三人死于他杀，凶手正是曾经的枕边人、当时40岁的张鹤龄。

而且在三人殒命的过程中，张鹤龄甚至还与情妇、28岁的苏玉真一直进行着实况转播……

虽然张鹤龄一直否认自己杀人，但他却因为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被对方供出犯罪的事实，自此蔡婷宥母女的案子迎来了公正的审判。

一、

案发当天，林肯大郡的第15栋顶楼的某一间房内，忽然传出了浓烈的煤气味。

隔壁邻居和大楼管理员马上以“怀疑有人出事或煤气管道泄漏”为由报警。

警方赶到敲门无效后，便破门而入，进屋之后才发现，房子的女主人蔡婷宥和两个女儿已经停止了呼吸。

蔡婷宥是正在闹离婚的一位“单亲妈妈”，一年多来一直带着12岁的大女儿张某绮和8岁的小女儿张某译一起艰难地生活着。

母亲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是勤劳善良，自从和丈夫分居后，她在做着精油推销的工作，同时还努力到处打零工，维持着一家三口的生活。

两个女儿聪明可爱，尤其是8岁的小女儿成绩非常优秀，甚至还在学校做起了“小老师”，帮助班主任管理学生。

她们乖巧懂事，据说为了分担家庭的重担，两个小姐妹甚至会在课余时间去社区捡瓶瓶罐罐换钱，再交给妈妈。

就是这样三个保持着强烈生命力的女性，却忽然在2006年4月11日这天选择“一起自杀”？

根据警方的记录，当天他们破门而入之后，发现厨房的煤气已经因为熄灭而泄露，上面还放着一个烧水壶。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都处于密闭状态，除了大门被上了链条锁，每个窗户的接缝处也被塞上了布条。

而且，窗外封着防盗的栏杆，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在尸体被发现之后，蔡婷宥的丈夫张鹤龄也赶到了现场，并且显得非常痛苦，痛哭流涕地表达着对亡者的痛心。

同时，他还对警方表示，两人的夫妻关系已经破裂，分居一年之久，且正在打离婚官司，所以妻子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

因为面临独自抚养女儿们，蔡婷宥的开销变得很大，因此还背上了信用卡的债务。

所以在最初的勘察结果中，警方判断三人的死因是煤气意外外溢导致了中毒身亡；还有一种说法是妈妈不堪重压，所以带着孩子有预谋地自杀。

但是，这个说法很快便被蔡婷宥的父母推翻了，老两口难掩悲痛，但非常自信：

“我的女儿很顽强，我们前一天还在通话，她对我们说：‘虽然现在我们很辛苦，但是有两个女儿陪在身边，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尽管如此，警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法重新立案，好在法医那边在尸检之后传来了好消息。

二、

根据法医对母女三人的检测，发现她们的血液中的一氧化碳含量远远低于煤气中毒的标准，反倒是体内居然有大量的乙醚成分，而且口鼻都有被捂的痕迹，嘴角还有微小的创口。

乙醚是普通人很少能接触到的化学药剂，最著名的功能就是医用麻醉剂。

随后，警方又在蔡婷宥的房屋中进行了进一步搜索，发现现场没有遗书，且也没有发现任何沾有乙醚成分的物件。

结合这些内容，他们大胆推测，这母女三人可能根本不是死于煤气中毒，而是被人迷晕致死之后，再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由于蔡婷宥的人际关系比较单纯，所以唯一一个有嫌疑人的就是她的丈夫张鹤龄，毕竟两人正在闹离婚，且还因为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产生了矛盾。

但离奇的是，张鹤龄没有进入林肯大郡的证据，因为警方调取了案发时间的监控录像，没有看到他进入大楼。

不过蔡婷宥的邻居随即提供了一个线索：

称案发当天自己的小狗曾对着阳台莫名其妙地吼叫，之后她便在阳台上看到了一个塑料袋，但她觉得没什么用就扔掉了。

警方随即对蔡婷宥的阳台进行了检查，发现里边的一个水龙头上出现了被绳索捆绑的痕迹，因此推测凶手是通过这里捆绑了绳索进入了案发现场。

因为这个线索，他们随后在监控中发现了一个身穿雨衣、头戴安全帽的男人，体型与张鹤龄非常相似，但由于缺少证据还是将他释放了。

因此，此案陷入了绝境，警方也不得不因为缺少证据，而停止了调查。

不过蔡婷宥的父母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通过写信和打电话的方式上访。

其母还提到曾在女儿去世的两天后就托梦给自己，在梦中暗示自己是被闷死的。

虽然这显得非常玄妙，但事实上当天尸检报告尚未出炉，不过这个说法并不能成为任何证据，所以此案还是暂时被搁置了。

随后，张鹤龄也以各种理由前往内地工作，此案因此被搁置了两年之久，直到2008年6月又被警方重启调查。

这是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在蔡婷宥和女儿们去世的半年前，曾经为自己购买了一份高达300万的人身意外保险。

网图

而案发不到一周，张鹤龄就申请了保险理赔，随后便以工作为由离开了台湾。

警方因此重新找到了张鹤龄的“杀妻证据”，所以在衡量再三之后，选择再度调查。

为了让张鹤龄回台，他们还设计了一个办法，让保险公司配合，并以需要其亲自来取理赔额为由，将他召回台湾。

果然，2008年6月，张鹤龄得知消息之后马上便赶赴保险公司，随后便被守在保险公司门口的警察逮了个正着。

在随后的层层的抽丝剥茧中，一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之中。

三、

她叫苏玉真，本来是张鹤龄朋友的妻子，但两人于2004年左右开始了令人不齿的婚外情。

而且，他们在一起之后，张鹤龄便不再给家中的妻子和女儿提供生活费，还经常夜不归宿。

因此蔡婷宥才开始和张鹤龄闹离婚，两人曾因此发生激烈的争吵，丈夫还对她大打出手。

不过，由于案件已经过去两年，虽然案发现场一直处于空置的状态，但是许多证物已经无法还原。

无奈之下，警方将破案的关键定在了人证之上，随后他们传唤了张鹤龄的情人苏玉真。

苏玉真在第一次面对询问时，显得非常无辜，甚至表示自己与张鹤龄并不熟悉，他们只是一起打过几场麻将的关系。

年轻貌美的她甚至表示：“我有许多追求者，张鹤龄经济状况不好，我不可能为了和他在一起就叫他杀妻。”

但事实上，在这之前，苏玉真和张鹤龄的电话已经被监控了，她在接到被传唤的消息后，非常慌乱，曾不止一次致电张鹤龄，但对方不接。

当年6月20日这天，警方又要求苏玉真前往警局进行测谎，但随即就被发现她正准备坐着一个“干哥哥”的车子，准备逃跑。

被逮捕之后，苏玉真的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也被翻出，其中包括大量的关于“乙醚的用途”等词条，她的相册中也保留了不少与张鹤龄的亲密照。

更为关键的证据也马上被揭开了：

警方随后根据通信资料发现，案发时，苏玉真一直在与张鹤龄通话，而张鹤龄当时显示的位置正是林肯大郡。

诸多的铁证之下，苏玉真终于全线崩溃。

面对警方提出让她来做污点证人的“诱惑”，她很快便交代了自己和张鹤龄密谋杀死蔡婷宥母女三人的犯罪事实。

原来，2004年只有26岁的苏玉真为了寻求刺激，和38岁的张鹤龄确立了情人关系，但她当时并没打算离婚。

没想到到了次年1月，发现两人奸情的蔡婷宥非常悲愤，并和苏玉真在小区内发生了争执，对方还打电话给她老公告状。

此举直接导致苏玉真和老公的关系破裂，随后便离婚了，苏玉真便因此恨上了蔡婷宥。

这之后，她便开始和张鹤龄大秀恩爱，甚至还拉着他在外租房同居，但仍旧不能平息心头的怒火。

于是便常常怂恿张鹤龄离婚，甚至直接对他说：“不杀了你老婆，咱俩就玩完了！”

在她的推波助澜之下，张鹤龄真的开始谋划杀死蔡婷宥及孩子们，他们先是一起去高雄买了乙醚，甚至随后还买了一只仓鼠做实验，只是为了确保效果。

张鹤龄也曾经对于自己的女儿们保留一些仁慈，想着等孩子们放暑假之后再动手，但苏玉真等不了。

于是到了2006年4月11日，他便带着头盔、雨衣、乙醚、毛巾、绳索等，通过阳台攀爬的方式，潜入了自己原来的家中，并趁着妻子、女儿们都睡着了，迷晕了她们。

期间，张鹤龄还用蓝牙耳机拨通了苏玉真的电话，直播自己的杀害妻子和女儿们的过程。

当一切结束之后，苏玉真甚至还夸奖了张鹤龄：“干得不错！”

不过张鹤龄杀妻的半年后，苏玉真便和他分手了，理由是“腻了”。

据说案子破了之后，面对警察的问话：“你到底是人，是畜生还是魔鬼？”

张鹤龄痛哭流涕，直言：“我是被魔鬼操纵的畜生。”

最终在2009年3月，张鹤龄被判死刑且限制减刑、苏玉真因污点证人被减刑至10年。

但是到了2016年，张鹤龄却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且对社会整体威胁较小，最后终审改为无期徒刑。

在这前一年，被蔡家人认为是“真正凶手”的苏玉真，则已经假释出狱了。

对此，甚至连一直努力追查真相的警察都大为不满，就更别离蔡婷宥一夜白头的父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