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东北漂亮女孩成“入殓师”,入行9年,接触50000多个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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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马瑶瑶,是一个漂亮又青涩的90后女孩,从她靓丽的外表下,谁也不会想到,她竟然从事着一份和死人打交道的职业。
寻常人以听到“尸体”两字,难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敬畏和忌讳之心,但已经入行九年,至少接触了五六万个往生者的马瑶瑶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在马瑶瑶看来,入殓师这份工作并不可怕,也不像外界传的那么神圣,这只是一份普通的服务工作,服务的是两个世界的人,既要给予死者体面,也要照顾生者情绪。
若真要说出个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干得越久,马瑶瑶对生命的感悟越深刻,真是印证了电影里的那句“人生除生死无大事”!
误打误撞地入行
说起来,马瑶瑶能成为一个入殓师,完全是被妈妈“坑”的。
从小到大,马瑶瑶都是一个斯文又胆小的姑娘,胆小到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也不敢关灯睡觉。
而与之相反的是,她有一个胆大心细,见过世面,性格开朗的妈妈,也许是做生意时积累的经验,马瑶瑶的妈妈非常地擅长与人打交道,在处理和马瑶瑶的关系时,也像朋友一般。
妈妈对马瑶瑶的成绩要求很高,但却从不一味地强求她怎么做,有问题都让她自己去处理,所以马瑶瑶从小就养成了独立自主的习惯。
为了完成妈妈的期望,马瑶瑶在学习上非常得刻苦,但刻苦却不能弥补她胆小的性格缺陷。
初一那年,在妈妈的鼓励下,马瑶瑶撞着胆子竞选班干部,尽管做了完全的准备,但在竞选演讲的时候她还是紧张得不行,导致最后竞选失败,那件事情让马瑶瑶颓废郁闷了好几年,以至于后来她再也不敢参加竞选。
平日里马瑶瑶也没少吃“胆小”的亏,平日里刻苦学习的她,常常在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一次次的失败让她越来越惧怕考试,中考的时候直接紧张到胃部痉挛。
每一次考试发挥不好,妈妈都没有责怪马瑶瑶,只是鼓励她下次努力,可越是这样,马瑶瑶就越想做好,越想做好就越紧张,这仿佛是一个恶性循环。
高中三年,马瑶瑶一如既往地努力,按照她平日的学习成绩来看,老师预测她考个复旦大学都没问题。
听了老师的话,马瑶瑶非常高兴,并且开心地和妈妈分享这个喜讯,当时妈妈正在看马瑶瑶的教辅资料,无意间看到了一篇“殡仪专业”的介绍,一向好奇心比较重的妈妈当时就被吸引住了,就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
不光如此,她还特地好奇地去查了下全国有哪些学校开设了这个专业,然后挨个和马瑶瑶分享,和她开玩笑说:“考不上复旦也没关系,我看这个殡仪专业就很有意思,要不你去学这个?”
马瑶瑶听完当即就翻了个白眼,哪有亲妈让自己女儿去学殡仪专业的。
估计当时两人都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玩笑,最后竟然会成为现实。
高中三年转瞬即逝,本来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马瑶瑶,没有意外地在考场上发挥失常了,原本可以上复旦的她,最终成绩竟然只能勉强够得上三本线。
成绩出来后,马瑶瑶整个人都陷入了抑郁当中,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打了水漂,换谁都难以接受吧?
在选择学校的时候,见马瑶瑶始终拿不定主意,妈妈便给她提出了建议,与其去上那种不入流的三本大学,不如去专科学校学一门技术,将来就业也有保障,并且她觉得“殡仪专业”就很不错。
时隔一年,妈妈对殡仪专业的热情竟然还没降下去,而当时的马瑶瑶因为高考失利,备受打击,没有心情思考的她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想来,十多年的努力都付出东流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就殡仪专业吧!
就这样,马瑶瑶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殡仪专业的学生。
入坑之路
踏进这个学校,马瑶瑶算是正式入坑了,也是进入学校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殡仪专业也细分了不同的方向。
比如服务类、设备类、防腐整容类、陵园管理类。
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选择了服务类,这个相对来说要简单一点,马瑶瑶最初也看中了服务类,可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妈妈时,妈妈又给了不同的建议。
妈妈认真分析了每一个类别,最后得出结论,防腐整容听起来更有技术含量,她觉得,自己的女儿这么聪明,一定要学一个有技术含量的学科,不然这书就白读了。
听了妈妈的话,马瑶瑶将信将疑,不过她拗不过妈妈,最后还是选择了防腐整容学科。
当时马瑶瑶也没想太多,她觉得整容大概就是把人弄得好看一点,化化妆什么的,听起来还不错,可当老师介绍完所有课程后,她却傻眼了。
这里面竟然有“解剖学”,这不是医学院学生才学的吗?一个搞殡仪的为什么要学解剖,一想到解剖课程的画面,马瑶瑶当时就害怕了。
下课后,马瑶瑶当即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责怪妈妈不该让她来学殡仪专业,解剖那么恐怖的东西,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干得下来?
一顿吐槽后,妈妈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嗨,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事儿呢!”
听了妈妈的话,马瑶瑶气不打一处来,可已经入了这个坑,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生气地挂断电话,然后花了好长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幸运的是,大一这一年她们学的仅仅是理论知识,以及那些雕塑、插画、书法等辅助课程。
有的时候学校还会组织整个班级去当地的殡仪馆实地参观学习,也算是提前适应工作环境吧。
第一次去的时候,班上同学都互相打气加油,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一到现场大家就不行了,那些奇怪的味道和庄严肃穆的陈设、遗像,都让人不适。
看着大家的表现,老师还当场揶揄了一番:“觉得受不了的,现在改专业还来得及。”
也不知道老师当时说的是不是真的,但马瑶瑶看来,这更像是一个激将法,因为一直到最后毕业,他们班上也没有一个人换过专业。
有了一年的理论知识基础,马瑶瑶发现,自己竟然不惧怕解剖课程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对“死亡”有了新的认识,那些死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离去后留下的伤痛,而作为一个入殓师,她们的存在就是给予死者最后的体面,尽量减少死者亲人的伤痛和遗憾。
有了这样的伟大信念,大学三年便没那么可怕了,毕业前夕,马瑶瑶应聘到了一家广东的殡仪馆做实习生,在这个地方,她第一次接触到了真正的遗体。
死者是一个4岁的小男孩,死亡原因是交通事故,他的脸上和背上都有大大小小许多伤,而马瑶瑶要做的就是修复这些伤口,然后给他画一个完整的妆面。
对于这个工作,马瑶瑶很有信心,因为她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足以应对这样的场面,直至工作结束后,马瑶瑶看着眼前这个小身体,才突然袭来一阵悲伤。
他太小了,这样的离去对他来说实在太匆忙了!
她们的工作结束后,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男孩的妈妈,马瑶瑶本以为她会放声大哭,但她看着那个仿佛像睡着一样的孩子后,却神情平静,不哭不闹,连眼泪都没流。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悲伤,反而说明了她太过悲伤,悲伤到麻木,悲伤到哭都哭不出来,悲伤到她将自己和外界都隔绝了起来。
马瑶瑶仅在广东中山宾馆实习了十天,那十天当中,她见了很多逝者家属,他们都用不同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悲痛,有的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有的人会忍着先处理后事,然后再宣泄情绪,也有的像那个小男孩的妈妈一样,痛到麻木不仁。
不管哪一种悲痛,亲属来说,都是毁灭级的。
也正是因为见过了这样的悲痛,才让马瑶瑶意识到,亲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正式毕业后,她放弃了南方的高收入,说什么也要回到东北,回到亲人的身边。
一名合格的入殓师
马瑶瑶的家在一个小城市里,当地的殡仪馆远没有大城市殡仪馆的服务多,甚至都没有防腐整容这个项目,但好在马瑶瑶的出现弥补了这已空缺。
有一次,马瑶瑶接到一个活,死者是癌症去世的,生前没少遭受病痛折磨,家属要求在去殡仪馆之前,能给他上一个体面的妆容,让他能走得安详一点。
给死者化妆,对于马瑶瑶来说算是个手到擒来的事情,她当时并没有多想,马不停蹄地就和同事拎着化妆箱赶往死者的家中。
可一到地方她就傻眼了,死者可能是口腔癌致死,整个半边脸都没有了,根本没法化妆,当时她所在的单位条件也比较简陋,根本没有任何能补救的材料和措施。
看着屋外伤心欲绝的家属,马瑶瑶犯了难,当时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想尽办法去做修复,要么就按正常流程给死者化妆,至于最后能出个什么效果,那就听天由命了。
经过许久的内心挣扎,马瑶瑶最终选择了前者,她打电话给单位领导,让他购买了一些肉色的橡皮泥,然后便进行了一番鬼斧神工的操作。
她先用了一些棉花,将死者脸部做了一个填充,直到两边脸差不多大小后,再用橡皮泥来伪装表面皮肤。
为了最大程度地还原死者面貌,橡皮泥的厚度必须精准拿捏,贴上橡皮泥后还要晾干,然后上油彩,最后才是上妆的步骤。
原本半个小时的工作,马瑶瑶做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可是把她累坏了。
不过她的辛苦是有意义的,死者家属看到最后的仪容后,全都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能恢复得这么完美。
家属的满意就是马瑶瑶的动力,但愿她所做的一切,能稍微弥补一点家属的遗憾。
当然,作为一个服务行业,客户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尤其是入殓师这个工作,面对的客户都处于悲伤情绪下,他们常常都会情绪失控,也常常将这些情绪发泄到她们的头上。
在接待这些客户之前,尽管马瑶瑶都会提前告知死者家属每一项服务价格,但常常到最后还是会遭受到他们的质疑,甚至是谩骂。
刚开始的时候马瑶瑶也会感觉很委屈,因为这些价格并不是她定的,但后来领导告诉她,面对这种情况,一定要耐心解释,不要发生争执,因为这些家属本身就已经情绪崩溃,争执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除了这些委屈意外,还有来自于外界对这份工作的好奇和异样的眼光,马瑶瑶知道,有很多同行都不是很愿意对陌生人提及自己的职业,这里面的原因不言而喻。
网络上曾有句很火的话,“世上没有哪个男孩愿意去牵一个摸过死人的手”!
这句话很冰冷,也曾让马瑶瑶担心过,不知道这份工作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未来,但随着近些年来,入殓师这个职业曝光次数越来越多,让越来越多的人更清晰地认识到这个行业,并理解做这份工作的人,渐渐的马瑶瑶也不再忌讳了。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马瑶瑶的工作,他们不但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反而觉得她超棒,超厉害,这让她觉得无比自豪。
起初马瑶瑶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个行业里一做就是九年,在九年之间,她接触的遗体少说也有五万多了,也见证过了无数次的悲伤。
在外人看来,她们这一行很伟大,也很难,需要莫大的勇气,毕竟中国人还是很忌讳相关的一些东西,但其实入行后马瑶瑶才发现,这一行最难以及最让人恐惧的并不是面对死者,而是面对死者的家属。
当家属在她们面前尽情宣泄自己悲伤的情绪时,入殓师也在吸收他们的情绪和负能量,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这样的悲伤情绪当中,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能坚持下去的入殓师,都是很了不起的,而马瑶瑶也发现,自己误打误撞学到的这些东西,竟然在多年之后让自己变得无比坚强,连妈妈都说,她再也不是从前的胆小鬼了。
的确,九年的时间,见过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马瑶瑶早已经看明白了,人活在世上,最大的事就是生与死,最大的痛苦就是面对生离死别。
但愿每一个人都能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给身边的人更多的爱,千万不要等到机会没了才来后悔,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