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以后,做出的事让我第二天后悔莫及,陌生男人此后天天联系我
我自认为酒品很好,然而,那次饭局上喝醉后,我抱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腿喊了他一晚上“爸爸”……
1
我的酒品非常好,喝醉了不哭不闹不发疯,只会傻笑,笑够了就睡,至于什么时候笑够,我也不知道。
我轻易不喝酒,因为我酒量很小,一瓶啤酒下肚脸就会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一样。
大学舍友得到去国外读博的机会,邀请我去庆祝,大好的周末,我舍弃自己舒服的床,顶着一张素脸去赴约。
她告诉我只有大学几个玩的比较好的,还有她同组的研友以及一个她研二的学弟,让我不要怕。
主要是她告诉我,有很多好吃的。
你知道在大城市,一个一天工作十小时加、每个月工资五千,还要付房租、买吃喝、给父母打钱的上班族想吃一顿好的有多奢侈吗?
没错,非常奢侈,那次聚会,我是去蹭饭的。
别人都拿了礼物,而我则厚着脸皮空手去了。
我一进门就成了焦点,因为不像去庆祝的,像要饭去的。
五星级饭店,桌上的人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女生都穿着裙子,只有我,灰头土脸,穿着卫衣牛仔裤,尴尬地无地自容。
我以为只是去小饭馆或者KTV聚的,谁知道是这么高端的地方。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舍友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并没有因为我给她丢了脸而生气,反而全程都很照顾我,把吃的给我夹了满满一盘子,让我放轻松。
我全程不敢抬头,只顾着吃饭,他们说的我也不怎么懂,只点头哈哈笑,跟个二百五似的。
不知道谁给我倒了一杯红酒,大家都举杯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喝,一杯下肚,没什么感觉,还挺好喝,比白酒好喝多了。
然而,三杯下去,我人傻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忘了,反正我是在酒店醒来的。
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只是头发乱成了鸡窝,眼睛也肿了,嘴很酸,嗓子疼。
我兜里的手机还在,舍友给我发了一堆消息,说她不知道我住哪儿,就给我开了个房,是她和一个学弟送我来的。
然后,她发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附上文字: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很吓人。
难道我发疯了,不应该啊,我酒品很好的。
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可记忆只停留在了我喝酒的时候,后面的忘干净了。
应该是把人丢完了。
我洗了把脸就跑了,一路上戴着卫衣的帽子,生怕别人看到我这副像被摧残过的样子。
回到合租屋,跟租友的男朋友直面撞上,主要是他还在拉裤子拉链,我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直接把拉链扽断了。
租友嘴里含着牙刷,看到我顿时尴尬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从侧边小心挪过去,跑到自己房间赶紧把门关了。
隔壁房,昨晚,应该是……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母胎solo二十四年的我,对那种事很膈应。
可是能怎么办,工资低啊,没钱啊,我每个月还要给家里打钱,想有个自己的单人小窝都很奢侈。
我把房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给房子里喷了空气清新剂,租友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看着我,把自己的门哐地一声从里面合上。
我担心地看着门,怕坏了,毕竟挺贵的。
早上九点,我微信消息提示响了。
备注是沈郝晚,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吧,什么时候加的?
我打开消息,结果是八个视频,每个四分钟多,黑乎乎的,我没点开,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之前就经常收到朋友发的恶作剧视频,正常的画面中突然就冒出来一个鬼脸,吃一堑长一智,每次看视频前我都要问一下,敢骗我就绝交。
过了一会儿,他发过来一个文字消息:醒了吗?
谁呀这是?
我回:你是谁?
他:你爸。
我发了个傻逼的表情,他让我点开视频看看就知道了。
我没点,他问我看了吗,我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问他到底是谁。
他回我:你昨晚喊了我一晚上爸爸,你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喊:玛德,丢死人了。
我点开视频,镜头晃了两下,然后就对准了我。
视频里,我的脸比关二爷还要红,头上的汗把刘海都浸湿了,bia在脸上,对着虚空的焦点嘿嘿傻笑。
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来,问我有没有事,我对着人家一直笑,啥也不说。
我越笑越恐怖,什么鹅叫声,猪叫声,鬼叫声,都被我演绎了一遍。
饭吃了一半,因为我犯神经病而终止了,不是扫兴,主要是他们害怕我出问题。
出租车里,我憨憨地坐在后座上,对着旁边一个扶着我身体的男生傻笑,舍友坐在副驾驶,让他别怕。
而拍视频的人,就是我旁边这个男生。
舍友和男生一路掺着我拖进酒店,前台以为我被灌药了,差点报警,舍友解释了好久才平息。
我跟个傻子一样,追着人家男生喊爸爸,然后就是哈哈哈嘿嘿嘿嘎嘎嘎的声音。
我进了房间盘腿坐在地上,死死地抱着男生的腿,喊了好久的爸爸,男生前期还拉一下我,后面直接坐下了,任我抱着喊爸爸,他甚至还答应了两声。
我的嘴,难怪这么酸。
好了,我以后没脸见舍友了。
我删了沈郝晚,还把他拉黑了,不是生气,是尴尬,丢人。
2
周一上班,堵车了,我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往公司奔,结果在开阔地带撞上了一辆小轿车,把人家车刮了,共享单车轮子坏了,我的手也擦破了。
一看牌子,四个圈,完了,赔不起。
车主一条腿迈出来,我急忙弯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叫交警还是私了?”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对不起,我上班快迟了,一时没看清,实在对不起,私了私了。”我快哭了。
“你能直起来说话吗,我低头脖子酸。”
“哦。”
我直起身子,抬起头,看到那张脸时,脑瓜子嗡嗡响。
“沈,沈,沈……”我结巴了。
他本来冷冰冰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然后轻咳一声:“沈郝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跑。
“你手没事吧?”他的目光停在我渗血的右手上。
“没事没事,你的车……我会赔的。”
他靠在车身上,一脸戏谑地看着我,问:“为什么把我拉黑?”
我左顾右盼,装傻充愣,“什么拉黑,我不知道呀。”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扫一扫,“既然不是你拉黑的,那咱们再加回来。”
我次奥,早知道承认了。
我硬着头皮打开自己的二维码,又把他加回来了。
“上车,我送你去公司。”
“啥?”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跟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上去。
“可是共享单车……”它坏了,我得赔。
沈郝晚瞥了一眼车子,“你先去上班,我帮你解决。”
我只好腆着脸坐上了他的车,去公司的路上,他顺便在药店帮我买了一盒创可贴,我给他转钱他也没拒绝,让我心安了不少。他只字不提赔偿的事情,把我放在公司门口,还要了我的地址,说以后再找我说这事儿,不急。
晚上,租友的男朋友又来了,他尴尬,我更尴尬。
为了不让他俩为难,我很识趣地一笑,“我出去吃点东西,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
他们两个脸快滴血了,别扭着说了句“好。”
一个小时总够了吧。
我在路边买了两根烤肠,沿着滨河公园散步。所到之处都被小情侣占了,那接吻的声音,吧唧一口都传到我这边了。
这得多大劲儿啊,嘴都嘬肿了吧。
手里的烤肠顿时就不香了,我越看越不得劲,可是又舍不得扔,只好一手一根,拿了一路。
我的房子租在大学城附近,我租友还是个大学生,所以附近一带每到晚上就是这种情景,天天都在过情人节。
还能不能让我活了,这脸红心跳的场面,我怎么撑得住啊。
我把手机调了静音,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拿出手机看时间,结果看到99+的微信消息,全是沈郝晚发的。
九点到九点十分,他问我在家吗?
九点二十到九点半,他让我下楼,他在我楼下等我,然后就是复制粘贴的同样的话,催我下楼。
九点四十,他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然后九点四十到十点十分,就是他一直在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你在干什么?
我赶紧问他,是不是去我房子找我了?
他不回了!
我回去后,租友的男友下楼,跟我打了个照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别扭地走到我跟前,说有个人来找我,看到他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我脑子一机灵,问他:“你开门的时候穿衣服了吗?”
他脸红了,尴尬道:“围,围了条浴巾。”
“小伙子,真不错。”
行,好,真棒,沈郝晚误会了。
看着沈郝晚的聊天框,我纠结着要不要把他给删了,可还欠人家钱呢。
想到半夜三点,我拿出手机,把微信里仅剩的两千块都给他转了过去,然后把他删了。
3
再次遇到沈郝晚在三天后了。
我萎靡不振地去公司上班,然后被沈郝晚给堵住了。
脑子还处于休眠状态的我,在那一刻瞬间清醒,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研究生这么闲吗,天天往这儿跑?
“你为什么又删我?”
他看上去很生气。
兄弟,我们不熟啊,你这样我害怕。
“是不是我钱赔少了?”
我觉得是这样的。
他气笑了,看了看手表,快八点了,然后很通情达理地让我去上班,还说下班来接我,让我别跑,不然他会追到我的出租屋去。
我一天浑浑噩噩,做错了好几个表,被主管劈头盖脸一顿骂,还扣了我这个月的奖金。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下班怎么躲沈郝晚,可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知道我住哪儿,这就很麻烦。
熬了一天,终于下班了,我刚从公司门口出来,沈郝晚就准时地把车开了过来,一看都是掐点来的。
我用双肩包挡着自己的脸,装作没看见,他却一把抢了我的包,背到自己背上,命令道:“上车。”
一路上他啥都不说,我尴尬地能把他车底给扣个洞出来。
“为什么又删我?”他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我嘿嘿一笑,“那个,咱们俩也不熟,多加个人挺占内存的。”
我这个破嘴,说的什么东西!
他噗嗤笑了一声,“你真是个人才。”
“还好吧。”
他无语了。
“你有男朋友?”他随口问。
他这话问得就很怪,我有没有男朋友跟他有啥关系啊。
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我惊了一下。
他难道想追我?
我高梦母胎单身二十四年,这是终于要有桃花了吗?
我捂着普通乱跳的心,装高冷,回他:“没有。”
“昨晚那个男的……”他欲言又止。
“他是我合租的一个女生的男朋友。”我急忙解释,就怕他误会。
他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喉结滚动了一下,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问。
“你有啥就问,别憋着。”
他吞吞吐吐道:“你们,你们三个住一起?”
“大哥,你想什么呢,他昨晚只是来找他女朋友的,我去河边散步了,他走了我才回去的。”
他哦了一声,又说:“你一个单身女孩儿,住那儿很不方便吧。”
“还行吧,反正白天我也不回去,就晚上睡个觉。”
车停在了滨河公园,我刚想说别停这儿,结果他就下去了,还帮我开了车门。
反正我习惯了,就不知道他看到那一个个亲嘴啃脖子的有啥感觉。
一路走过来,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目不斜视地跟我闲聊,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我,不仅脸烫,连走路都不会了,顺拐了一段路。
“你没事吧?”他看我走路的样子,关心地问。
“没事啊,我锻炼身体呢。”我摆开双臂,顺拐得更明显了,活脱脱一个智障。
正常人咋走路来着?
路过一处长椅,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让我差点喊出来。
女生坐着,男生枕在她腿上,女生的衬衣被拉下来一点,雪白的肩膀露出来一边,而男生,他妈的竟然在摸……
卧槽,是我太保守了,还是他们太开放了。
我急忙把头转过去,歪着脖子走路,因为我会不由自主地去看他们,只有这样我才能不那么傻逼。
沈郝晚瞥了一眼他们,难以置信地笑道:“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谈,谈过,谁说我没谈过,我谈了三四个呢。”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样啊。”
“嗯,是这样。”
他盯着我一直看,我浑身不自在起来,“你有话就说,别老看我。”
“人家小情侣就是摸了个肩膀,你怎么脸红成这样了,你跟你男朋友难道没有……”
我赶紧打断他后面的话,“我男朋友在小学谈的。”
他低着头肩膀耸动起来,还发出噗嗤的声音,我尴尬地想跳江。
我假装淡定地咳嗽一声,指着天,随口道:“月亮挺圆哈。”
他停下来,双手摸上我的头,固定着我的脑袋朝天上转,“哪里有月亮,我怎么看不到?”
“我看错了,呵呵。”我心虚地跑了两步,整个人崩了起来。
他送我回去,坚持要上去喝水,我也不知道租友她男友在不在,提前发了微信问,她也不回。
狭窄阴暗的楼道里偶尔传来咚咚声,很像砸门的声音,他皱着眉头,显然是不习惯,但是也没有嫌弃。
走到门口,我敲了敲门,他问:“你没钥匙吗?”
我是怕突然进去看到不该看的。
“……有。”
敲门没人应,应该就是不在。
我开了门,招呼他进去,结果,我差点厥过去。
租友和她男朋友在沙发上正干得火热,看到我们,俩人震惊又羞愤,赶紧用衣服挡住了重要部位。
不是,你们在自己房间不行吗,这好歹是合租房,照顾一下老姐姐的心行不?!
“你怎么不敲门?”租友生气地瞪着我。
“她敲了。”沈郝晚从进来就面色难看,一直冷着脸,这会儿说话的语气更不善了。
租友理亏,气鼓鼓地瞪着我,什么也不敢说。
他把我拉了出去,塞进车里一踩油门跑了。
“这大半夜的去哪儿啊,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沈郝晚很生气,不大宽敞的车里更是因为他的怒气而变得燥热起来。
车停在一处公寓外,他看着我,“你住在那里不恶心吗?”
恶心啊,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天天听别人滚床单的声音。
我不敢说话,感觉他随时要暴走一样。
“今晚你住这儿,明天下班去收拾行沈。”他几乎命令式地在跟我说话。
不是,这一切怎么这么突然。
4
我被他拉着进了公寓,迷迷糊糊地进了一间房子。
公寓很大,反正我长这么大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难免惊讶了些。
装修很简单,跟沈郝晚这人一样精简干练。
“这是你家吗?”我没见过世面一样双眼放光。
他点点头,“我住宿舍,不常回来,房子空置了很久,每周都要请阿姨打扫,反正请人打扫也挺贵的,不如你住这儿,帮我看着房子。”
“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我不能住。”我急忙拒绝,谁知道他揣着什么坏心思呢,万一把我卖了怎么办。
“谁说要你白住了,你帮我打扫房子,每个月我收你三百,很公平的交易。”
他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可是一点都不公平,明明是我占便宜了,他提出的价钱比我的破合租屋都要便宜。
我做了个五的手势,“一个月五百吧,三百太少了。”
他没有跟我客套,很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我就是客气一下,他当真了,要我这周末就请。
他把自己的睡衣借给我,让我凑合一宿,怕我不自在,说自己回宿舍去睡,我又客气道:“快十二点了,开车挺危险的,要不你明天再走?”
我就这么一说,他竟然笑着返回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我打了自己一嘴巴,心中骂自己嘴贱。
主卧就一间, 在我纠结着要不要打地铺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抱着一条薄毯去了客厅,躺在了沙发上,跟我说了晚安。
“晚安。”我回了一句,然后把门上锁了。
我认床,然后失眠了,下了一晚上的五子棋。
第二天我五点多起来,摸黑去客厅找水喝,没想到厨房的灯光亮着,沈郝晚的背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厨房还传来打鸡蛋的声音。
我偷偷摸过去,趴在门上往里瞄,他竟然在做饭。
“你鬼上身了?”我诧异地问。
他吓了一跳,转身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手里的活。
“你怎么起这么早?”沈郝晚问我。
我满脸问号,这话应该是我问他吧。
“你这么早做什么呢?”我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他身体偏了一下,让我看得更清楚些。
“卧槽,你还会做饭呢!”我赞叹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他放下手中的勺,捏着我的脸说:“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这不是脏话,只是一种表达情绪的语气词而已。”
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不是我的话不对劲,而是他的动作,捏我脸!
老阿姨的脸唰地红了,我赶紧转移话题,找了个杯子喝水,他轻笑一声,问我是不是在胡思乱想。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你要是不想睡就洗漱一下吃早饭吧,我六点要去学校,就不陪你了。”他解下围裙,把做好的粥和鸡蛋端到桌子上,让我趁热吃。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做饭啊?”我好奇道。
“不是啊,你第一天来,作为房东,算是款待吧。”
他不动筷子,就盯着我吃,像小流氓一样看着我,眼神从我嘴上没离开过,还时不时地滑动喉结,一顿早饭吃得我满头大汗,面红耳赤。
“你不会又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吧?”他一脸戏谑地问我。
我擦了一把汗,尴尬道:“你能不能不要用少儿不宜的眼神看着我?”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叠着二郎腿,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嘴唇,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的嘴唇很适合接吻。”
“噗……”我最后一口粥喷出来了。
真他妈语出惊人。
“沈郝晚,你是不是有病?”
他抽出纸巾去擦桌子上我喷出的粥,漫不经心道:“你男朋友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你的唇应该很软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
话说一半,我好像明白了,他在套我的话。
“你没有什么,男朋友?还是没有接过吻?”他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隐隐有些期待和兴奋。
我往后一靠,双手环胸,学着他的样子摩挲着我的嘴,抬眸笑道:“对啊,我男朋友说过,我的嘴唇挺软的,很好亲。”
他嘴角轻轻一扬,“是吗。”
我心虚地看向别处,“是的。”
5
六点他准时出门,还叮嘱我下班不要去挤地铁,他来接我。
“不用了谢谢,您忙,我认识路。”
我把他请了出去,他一只手搭在门框上,一只脚卡着门不让我关上,语气强硬道:“不许偷偷跑,一定要等我。”
“好好好,走吧走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发工资了。
主管各种暗示让我加班,可我要去收拾行沈搬家,所以装糊涂,主管一张堆满肥肉的脸挤在一起,让本就不怎么美观的脸更丑了。他阴阳怪气地说我上了个富二代的床,就不肯在他这小庙里待了。
我点头打哈哈,“主管你说得对,那我下班了哈,明天见。”
我从七点等到八点,霓虹灯都把夜空点亮了,沈郝晚人还没来,打电话也不接,我只好自己走了。
出租屋换了锁,我敲门没人应,下楼碰到了租友男朋友,他手里提着饭,神色尴尬地叫了我一声“姐姐好”。
“你好,那个,我要拿行沈,门,锁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很不自在地领着我上楼了。
他边开门边说:“不好意思啊,露露非要换锁,我也没办法。”
“没事。”我客气地跟他笑了一下。
我收拾好行礼,小伙坚持要帮我拿,我跟他推推让让,结果租友回来了,说我勾引她男朋友,伸手就要扇我巴掌。
虽然我这人比较胆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她霸占我房间,私自换锁这些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污蔑我清白这事还真不能忍。
不就是打架嘛,我又不是没打过。
她男友站在一边劝架,脸都被挠花了。
房东着急忙慌地赶来,把我们拉开,租友一口一个“贱人”地骂着,动静太大,引来了许多租客看笑话。
她男友花着一张脸,一脸羞愧地跟我道歉,“露露不懂事,这事的确是她做的不对,请你不要怪她,都怨我。”
看热闹的租客一脸猜疑地看着我跟他,嘴里还小声嘀咕,说我可能当了小三,然后被人打了。
我眼珠一转,立马坐在地上哭起来,边哭边骂,把租友做的恶心事全抖了出来。
末了,我委屈地把锅甩给房东,“张阿姨,我好歹也提前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你让她换门锁是几个意思,做人要讲信用吧,我为啥要退房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他俩隔三差五地在合租屋里做那事,我给你反映过,你当我放了个屁,今天她王露欺负到我头上了,你评评理,到底谁错了?”
租客们了解了情况,纷纷倒向我这边,指责房东和王露,王露脸上绷不住,又要过来打我。
一个大妈跑到我前面,主持公道,指着王露大骂起来,直接把王露骂哭了。
这场闹剧以王露道歉结束,房东一脸不情愿地把我剩余的房租退了回来,还骂骂咧咧地说我小气。
我顶着被抓得乱糟糟的头,还有一脸的爪子印去了公寓,结果被保安给挡住了,非说我不是那里的住户不让我进去。
“昨晚我跟沈先生进来过,你没看到吗?”
保安摇摇头,“没见过。”
“你新来的吧?”我问他。
保安不耐烦地把我推了出去,还补了一句:“你们这种女孩儿我见多了,赶紧走。”
哪种女孩儿?
大晚上的我拿着一堆行礼去哪儿,这都十一点了。
沈郝晚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我特别郁闷,特别委屈,坐在楼下花园里大哭起来,进出公寓的人还给我扔了十几块钱。
“我不是要饭的,呜啊呜啊呜啊……”
沈郝晚,你说话不算话,老子跟你绝交。
我给他发了一堆消息,然后果断删除拉黑,再也不见了,哼。
我找了个宾馆住下,第二天跟主管请假,他骂骂咧咧地答应了。
王露这小妮子下手忒狠了,我脸都肿了,被抓烂的地方有点发炎,疼得厉害,哭了一晚嗓子还哑了。
雪上加霜,太惨了。
我戴着帽子口罩去了医院,医生一脸好奇地问我干嘛了,我低头尴尬道:“被猫挠的。”
“你家猫挺凶啊。”医生感叹。
“何止凶,简直就是个母夜叉。”我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医生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快要喷涌而出,我一个冷眼甩过去,他赶紧捂住嘴。
“没事,我给你开点药,吃两天就好了,记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用手挠。”他在单子上写了一堆外星文,让我找护士去抓药。
我戴好口罩帽子出门,结果撞到了人,我沙哑着声音忙不迭地说对不起,那人冷声道:“下次小心。”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又是沈郝晚。
“郝晚,你来了。”医生很熟悉地跟他打招呼。
我赶紧把帽子往下拉了拉,侧身给他让了路,他进去后我赶紧跑了。
6
宾馆房费太贵了,找房子又没时间,我只好求主管帮我,隔着电话,他损了我半个多小时,然后给我发过来一个地址,让我去那里住。
公司刚腾出来的房子,本来打算改造成写字楼,可风水采光不太好,空置了一个多月了,里面重新装修不久,还有残留的油漆味儿。
空荡荡的,只有墙,我咋住?
同组的同事好心地帮我淘了一张二手床,主管也贡献了一张他的旧沙发,桌子什么的也是公司的,忙了两天,终于是安定下来了。
这里距离上班的地方只有五分钟路程,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是方便了很多,还节省了一笔路费。
主管嘴硬心软,看我脸色不好,直接给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我把脸养好了再去。
“可是这工资……”
“我给你发一些文件,你在网上处理好给我发过来,就算你工作了,这一周的工资折半。”
“得嘞,谢谢主管。”
其实胖胖还挺好的哈。
我修改完文件给主管发过去,他问我是不是跟富二代闹别扭了,还说了一堆什么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钱委屈自己,有什么事给他说之类的。
我有点懵逼,问他怎么了。
胖胖说之前送我上班那个富二代来找过我几次,他看那个人不是好东西,就骗他说我辞职了。
沈郝晚!
为了躲沈郝晚,我上班跟做贼一样,每天早到一小时,下班推迟一小时,把公司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帮同事干了一些留下的工作,主管还表扬我积极,要给我奖金。
坚持了一星期,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在下楼的时候精神恍惚踩空了,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最后还是沈郝晚送我去医院的,我躲了个寂寞!
他那天直接溜进公司去找我,恰巧碰到了摔倒的我,把我救了。
我小腿骨折,胳膊脱臼,脖子伤了,整个人被裹成了木乃伊,只留了五官出来。
他一脸愤怒又不能发作,只能气得捶床。
“为什么躲我?”他冷眼扫射过来,吓得我眼珠子乱转。
“我没躲,我不知道你在找我。”反正我脸上被裹着,说谎脸红他也看不到。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每一条发给我的消息都有个红色圈起来的感叹号,问我那是什么。
“我,我就是太生气了,后来想加回来,但是又怕你觉得我烦,就……算了。”
他眉头一皱,问我为什么生气?
“大哥,你还问我,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抬起头,一脸抱歉地看着我,解释道:“对不起,那天我一个师妹出了点事,我送她去医院了,导师出差了,就让我先照顾她,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手机忘在实验室了,学妹病情稳定下来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赶去公寓的时候你不在,给你打电话发消息结果你把我拉黑了。”
“哦,我就说第二天怎么在医院碰到你……”
我赶紧闭上嘴,目光落在他慢慢染上愠色的脸,嘿嘿一笑,“你听我解释……”
他眉头一皱,“你在医院见过我,嗯?”
“咳,咳咳,我喉咙疼,好疼。”
沈郝晚赶紧凑过来,担心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要喝水,他急忙去给我接热水。
我长出一口气,忐忑的心放松下来。
7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住院这事没敢给我爸妈说,把之前攒的钱在这两个月给他们打了过去,我妈问我是不是出事了,听我声音不太好。
我假装打了个喷嚏,结果牵动了骨头,疼得直冒冷汗,“妈,我就是感冒了,没啥事,你跟我爸还好吧,小扬成绩怎么样,他快高考了,你们照顾好他,别节约钱,缺什么给我说。”
电话里,我妈再三叮嘱我照顾好身体,别担心家里,不要总是给家里打钱,让我吃好喝好,我鼻子一酸,赶紧把电话挂了。
沈郝晚进来时,我赶紧把眼泪擦了,笑着问他拿了什么。
他说是缴费单。
我纠结了一番,厚着脸皮说:“住院费和医药费你能不能借我,我一定会还的,我给你写欠条。”
他点点头,“可以。”
我写了欠条,把自己身份证号电话号都写了,期限写了两年。
他看了一眼,然后把期限改成了“不限”。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反正我也不缺钱。”他漫不经心地削着水果皮,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住院两个月,沈郝晚几乎每天都来看我,晚上就在旁边的病床上缩一晚,早上赶去学校,一有空就往我病房跑,让我愧疚得无地自容。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摇摇头,“你吃吧,我牙不好。”
他没有说什么,又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竹签插着送到我嘴边,“小块的可以吃吗?”
我红着一张老脸张嘴吞了苹果,没嚼两口就咽了下去,吃苹果跟吞石头一样。
他低头笑了一下,捏了一下我的脸,语气亲昵道:“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我的心,快蹦出来了。
大哥,我不禁撩啊,撩动心了你赔吗?
他的手背摸上我的脸颊,好奇道:“怎么这么红,还很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被你撩的。”
我呸,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还总是追不上。
我和他面面相觑,我的脸越来越烫,他的笑越来越张扬。
僵持了半分钟,敲门声打破了尴尬又暧昧的气氛,我赶紧偏过头,他急忙起身,说了句“请进。”
一个陌生的女生进来,手里提着果篮,还抱着一束花,先是好奇地看了一下我,然后目光落在沈郝晚身上,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嘴角扬起笑,“师兄。”
她朝我点点头,我笑着说:“你好。”
沈郝晚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给我介绍道:“这是林梓怡,我研一的师妹,给你提过。”
就是他救过的那个师妹。
我笑着点头示意,“你好你好,我叫高梦,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我听师兄说他朋友住院了,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小姑娘说话软软的,看着很可爱。
她很拘谨地坐下,我也拘谨地一直憨笑,沈郝晚帮我垫了个枕头,趁机在我耳边说:“你一笑我就想起你叫我爸爸的事情。”
我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瞪着他。
林梓怡一直盯着我看,我浑身不自在,给沈郝晚使眼色,让他陪她出去走会儿,结果他压根不看我,一直在捣鼓手机。
“咳,嗯,那个,林同学,你饿吗,要不让你师兄带你去吃饭吧?”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只好自己开口。
林梓怡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郝晚,他抬头不悦地看着我,好像在怨我赶他出去。
“梓怡,你饿吗?”他问。
我去,大哥,你让人家姑娘怎么回答,你直接带去吃饭不就成了。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直女,可沈郝晚比我还直。
林梓怡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为难地低着头掐着手指,我打急忙圆场,“哎呀,都十二点了,我也饿了,你们吃完饭顺便帮我带一份。”
“那你先吃点水果,我马上回来。”沈郝晚道。
我笑嘻嘻地点头,“你们赶紧去吧。”
我以为的马上至少得一小时,而沈郝晚的马上就是三十分钟。
他一个人提着饭进来了,林梓怡没来。
“林同学呢?”我好奇地问。
他把饭摆在我面前,说林梓怡自己去吃饭了。
我:“……”
我竟无言以对。
“沈郝晚,你是凭本事单身的吧?”我感叹地看着他。
他把粥喂到我嘴边,一本正经道:“你也是凭本事单身的。”
我习惯性地张开嘴,连自己都没觉得他给我喂饭这个动作有多不对劲,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习惯了他陪伴的日子,习惯了他的关心和照顾。
他小心翼翼地吹着粥,送到我嘴边,让我慢慢吃。
他打开一盒炒米粉,挑眉道:“医生说你可以吃辣的了,来吧,尝一口。”
我一直叨叨炒米粉有多好吃,没想到他一直挂在心上。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我出神时,他的脸突然靠近我,眼神落在我的嘴上,我吓得屏住呼吸,绷着神经看着他。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他睫毛轻颤,手指落在我嘴角擦了两下,低声说:“嘴角没擦干净。”
为何我总是在他面前丢人。
我拉起被子捂住头,热得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又粗重,脸红心跳,快要不行了。
他一把拉开被子,道:“你傻吗,这么热把自己捂被子里,中暑了怎么办。”
“我……我冷。”说完我擦了一把汗。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两个字:智障!
8
出院那天,沈郝晚来接我,在走廊上碰到了之前给我看脸的医生。
俩人熟络地打着招呼,医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指着我笑道:“你怎么又进医院了?”
沈郝晚看了看我,问:“你们认识?”
医生摸着下巴笑道:“不算认识,我给她看过病,由于她太特别了,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什么病?”沈郝晚一脸疑惑。
我尴尬地转向墙,头顶着墙壁抠手指。
医生跟他说了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沈郝晚走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冷冷地对医生道:“忘了那件事。”
医生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你不会……她是你女朋友?”
我否认三连:“不是,没有,别误会。”
沈郝晚也否认:“目前还不是。”
医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目前还不是”这句话,他是啥意思呢,目前不是,难道未来是?
沈郝晚的车停在红灯路口,问我:“你又在纠结什么?”
“没啊。”
他转过头看着我,“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所有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
我捂住脸,透过指缝看着他,“我没有纠结什么。”
他的眼睛里再次写上了“无语”两个字。
回到我的住所,他捏了捏鼻子,打开窗户,说油漆味太重了,我住久了容易得病。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搬去他的公寓。自从被那个保安挡住以后,我就有了排斥感,坚决不肯去。
他坐着硬邦邦的沙发,说我大病初愈,坐这么硬的东西不利于恢复。我装作没听到,自顾自地收拾房间。
他走进我卧室,又说床太潮了,容易蛀虫。反正每个角落都被他嫌弃了一遍。
“沈郝晚,这是我住的又不是让你住,你哪来那么多毛病?”
他往床上一躺,揉着太阳穴,慵懒地说:“谁说我不住,你还没彻底好,需要人照顾。”
我老脸羞红,扭捏道:“我没那么娇贵,不用你照顾,你也挺忙的,不用整天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他坐起来,双手撑着床,一脸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很困,有事以后再说。”
“哦。”我点点头。
他躺下秒睡。
这两个月他确实没有睡好,每天都在为我奔波,而我却没有意识到,他太累了。
我轻手轻脚地帮他脱了鞋,垫了枕头,盖上被子,关上门悄悄出去。
我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喷了一些空气清新剂,还出去买了两盆花放在窗台上。
我坐在客厅里看文件,沈郝晚揉着惺忪睡眼出来,坐到我旁边,安静地等我处理工作。
“OK,完了,你饿吗,咱们去吃饭吧。”我转头的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沈郝晚的身体前倾,在我转头的时候,我跟他的鼻子碰到了一起,我慌乱地看着他,心脏小鹿乱撞,身体僵硬地不敢动。
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眼神明亮又清澈,呼出的热气扑到我的嘴巴上,灼得我心跳如雷。
我眨巴着眼睛,快成斗鸡眼了。他往后一靠,嘴角轻笑,起身道:“不去外面吃了,我们自己做吧。”
“呵呵,那个,没厨房。”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只见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把拉起我,让我跟他走。
我憨憨地点点头,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画面,连车开到哪里都没注意,他拉着我逛了菜市场,然后是超市,我跟个憨批一样跟在他后面,他问我什么我都点头傻笑。
他的车停在公寓门口,我一脸不情愿地下来,他拉着我的手,走到保安室门口,敲了敲窗户,保安一脸笑意,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沈郝晚把我拉过来,道:“看清楚了,她是这里的住客。”
保安可能没认出我,摸着脑袋点点头,我装模作样地端着架子,对保安说:“我,鸡窝头,满脸爪子印,拿着许多行礼,被你拒之门外,想起来了没?”
保安睁大了眼睛,“原来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以后不许以貌取人知道不?”
“好好好。”
我们提着大袋小袋上了楼,他进门就洗手进厨房,让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哪里看得下去,只好跑到厨房去帮忙。
“你会做饭吗?”他问我。
我挂上围裙,一脸得意道:“当然会了,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帮我绑好围裙的带子,在我耳侧轻笑,“那咱们比比,谁的手艺好。”
说话就说话,挨那么近干嘛,整得我耳朵烧得慌。
两个人,八个菜,喂猪呢?
他整了一瓶红酒,给我倒了一杯,让我小小地尝一口就行,不要多喝。
可架不住我嘴馋,不顾他的劝阻,喝了满满两大杯,然后又没意识了。
9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地醒来,躺在卧室的床上,衣服裤子都在,症状跟上次酒店醒来一模一样。
沈郝晚在客厅躺着,他还没醒。
我蹑手蹑脚地要跑,结果被他拉住了手。
“去哪儿?”他闭着眼睛,手却紧紧抓着我。
“上班,快迟了。”我死活拽不动。
他睁开眼,看着我道:“我帮你请假了。”
大哥,再请假我的工作就没了。
他一骨碌翻起来,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打开了相册,打开了视频。
历史重演,我又抱着他傻笑,这次不是喊爸爸,这次是喊爷爷,还逼迫人家坐在茶几上,给他磕头,让他给我发红包。
“你知道我几点睡的吗?”他问我。
我羞愧地把头埋到怀里,嘟囔了一句“不知道。”
他拍了拍我的背,“大姐,我早上五点睡的,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的笑有多害怕嘛!”
“那个,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喝醉。”我朝他一笑,他立马捂住我的嘴,“你别笑。”
好吧,我在他心里留下了多么深的阴影!
为了弥补他被我吓坏的心灵,我照顾了他一天。
中午十二点,主管给我打电话,说我那个策划案改得不错,身残志坚,值得表扬。
我:???
什么策划案?
我打开邮件,发现一个早上四点多发给主管的策划案,我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我做的。
我看着床上的沈郝晚,感动得快哭了,他昨晚不仅照顾我,还帮我把工作做了。
我趴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鬼迷心窍地慢慢靠近,亲了他的额头,然而,我的嘴还没离开,他的眼睛倏然睁开了。
太惊悚了!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刚要起来,他却伸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也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我没刷牙,只能亲额头。”他的另外一只手触摸着我的嘴唇,一脸老色批地说:“下次,亲这里。”
我没出息地腿软了,站不起来,只能任他调戏。
他起来一把托起我,笑我有贼心没贼胆。
他洗漱收拾时,我把饭做好了。
饭桌上,他笑得合不拢嘴,问我:“你前男友的脑门好亲还是我的脑门好亲?”
故意的,这货绝对故意的。
我白了他一眼,气他道:“我前男友的好亲。”
他放下筷子,笑得直不起腰来,然后道:“你好可怕,居然亲人家小学生脑门。”
“沈郝晚,你给我闭嘴,再说不给你吃了。”我把筷子插到碗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他憋住笑,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吃饭吃饭。”
趁着空闲,他带我去了好多地方,他的公司、学校、游乐场、商场……
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个富二代研究生,今天才知道,他现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赚来的,没有依靠家人。
大学期间他搞创业,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毕业后工作两年,公司稳定后他为了熟悉公司领域,跨专业考研,一边经营公司一边读研,学业事业双丰收。
我对他刷新了认知,佩服地五体投地。
落差感一下子包围了我,这种差距让我跟他有了距离感。
他递给我一根冰激凌,摸了摸我的头,让我不要想太多。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把我手里快要化掉的冰激凌推到我嘴边,“再不吃就要化了。”
他舔了一下嘴巴,道:“那次聚会上,你进来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可爱,一直低着头吃饭,也不说话,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给你倒了一杯,谁知道你傻乎乎地自己又猛喝了两杯,后面发生的事简直把我笑死。”
“你就因为这个对我好?”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也不全是,那晚师姐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你大学学习好,还经常兼职赚钱,对朋友也是真心付出,本来你是要保研的,因为家庭问题,你放弃了名额,顺位到了师姐身上。”
“她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自尊却不自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只想着学习,大学期间获得过各种奖,自己赚生活费的同时还给家里打钱。”
“我坚持自己的梦想是因为我的家庭支持着我走下去,其实我比不上你,如果你是我,说不定你会比我更优秀。”
我的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更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的自尊,我以为他只是因为好奇才接近我的,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真心的,没有半点敷衍和轻视。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捧起我的脸,温柔地说:“不要哭,以后我陪你一起走。”
“沈郝晚,你这么好你家里人知道吗?”我哭笑了。
他笑着帮我擦掉眼泪,“我这么好只有你知道。”
晚上,他带我去了之前的滨河公园,说要带我体验一把大学生谈恋爱的感觉。
他找了个人最多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束洁白的栀子花,单膝跪地,双手捧着花,喊道:“高梦,做我女朋友吧。”
别人都送玫瑰,他送栀子花!
周围的小情侣都围了过来,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营造了一种浪漫的氛围,起哄道:“答应他,答应他……”
我臊得慌,赶紧把花抱在怀里,拉起他跑到了一个无人的静谧之地。
他环住我的腰,中间隔着栀子花,他道:“栀子花,代表坚强,也代表了永恒的爱,一生的守护,高梦,你愿意吗?”
我的头埋在花里,回道:“愿意。”
这怎么整得跟求婚一样,有点怪异!
他紧紧拥住我,高兴地笑起来。
隔着一丛树,一对小情侣的声音传过来,我好不容易温和下来的脸他妈的又烫了。
小情侣打情骂俏,女生撒娇,然后就是亲嘴的声音。
沈郝晚的鼻息越来越热,我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脸,跟我的差不多,也很烫。
我悄悄说:“咱们走吧,怪不好意思的。”
他无动于衷,我扯了扯他的衣服,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道:“咱们也试试吧。”
“试……试什么?”
他紧紧圈着我,不让我跑。
我害羞出神时,一个灼热的东西从我嘴巴上一闪而过,我睁大眼睛,问:“什么东西?”
他慢慢靠近,贴着我的鼻子,充满诱惑的声音说:“我,亲你了。”
这,没感觉啊。
我莫名其妙有种失落感,他失笑道:“骗你的,刚刚是我的手。”
“幼稚。”
我话音刚落,他扣住我的后脑勺,贴上我的唇,在我还懵逼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什么感觉?”他问我。
我跟丢了魂一样,呆呆地看着他,“挺软的。”
他再次吻了我,这次,我无比清醒,脚指头已经快把鞋底抠穿了。
10
回去的路上,我咬着手指偷笑,心还扑通扑通地往出来蹦,难以抑制兴奋,跟吃了药一样。
“你搬回来住吧?”
我沉浸在那个吻里难以自拔,他说什么我都点头,然后他得逞地笑了。
他依旧睡沙发,给我百分百的尊重,我不同意他坚决不胡来。
自从知道他是公司老板后,我每次都把做不好的工作交给他,他办事效率高,质量好,让我一度被主管表扬,工资也涨了。
他每天晚上拉着我陪他学习,教我一些工作上的技巧,我们共同进步。
小扬高考那天,我和沈郝晚请了假回家,我爸妈对他很满意,并没有因为我们俩的家世而感到为难,我弟则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他被叫得摸不着北了,直接送了我弟一部手机。
沈郝晚研究生毕业后就专心于他的工作了,我们去见了他的家人,他家人思想开放,也不注重什么门当户对。也不知道沈郝晚给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对我特别热情,尤其是他哥,说我励志懂事,主要是有趣。
他哥,就是那个给我看脸的医生!
沈郝晚把我挖去了他们公司,让我做他助理,总是打着工作的名义把我叫去办公室,然后拿出来一堆自己做的饭让我吃,吃饱了就让我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睡觉。
我这工作干得相当憋屈,毫无用武之力。
出差应酬时,人家秘书助理都穿裙子什么的,他倒好,让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人给我递酒他全挡了,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
11
他可能有妄想症,总说公司女员工对他不怀好意,让我把他看紧点,有必要的时候让我当着公司女员工的面亲他一口,宣示主权,彻底粉碎她们的念想。
我笑他太自信了。
然而,是我太没有危机感了,我一个女人的第六感竟然都比不上他,公司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新人果然对他有意思。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个姑娘穿着黑色包臀裙,白色衬衫,那领子都快开到肚脐眼了。
她竟然趴在桌子上,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沈郝晚偏过身子,朝我勾勾手,道:“萌萌,愣着干嘛,上啊。”
那姑娘一脸尴尬地起来,急忙去扣衬衣扣子。我走到沈郝晚身边,坐到他腿上,拉着他的领带亲了上去。
霸道总裁文里学的,还挺好使。
他反扣住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女员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热吻。
沈郝晚松开我,冷眼瞟了一下女员工,“还想看我亲我老婆吗?”
我转头朝她一笑,“不好意思,我老公比较霸道。”
女员工红着脸跑了。沈郝晚却不打算放了我,他抱着我坐在桌上,双手撑在我的两侧,眼神流连在我的唇上,问:“霸道总裁文看完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看那个?”被识破后的我尴尬到想跳楼。
他身体往我靠近,扯了一下领带,在我耳侧说:“老婆,我们不如还原一下你看的东西吧。”
卧槽,我少女心泛滥啊,这样的男人谁扛得住,他妈的沈郝晚也太会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往后一缩,欲擒故纵,“这,不好吧?”
他把我拉到怀里,笑道:“小丫头,落到我手里还想逃,嗯?”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我推开他,好奇道:“你是不是偷看我小说了?”
他嘿嘿一笑,“我好奇嘛,你晚上总是悄悄捂在被子里偷笑,所以我就看了,你别说,还挺上头。”
“沈郝晚,你怎么跟个傻子一样?”我吐槽道。
他吻上我的唇,还用气泡音说:“女人,你真是个尤物。”
“大哥,有点油。”
“那你以后还看吗?”
我晕!
“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他满意地笑了,“这才乖。”
“唔……你干嘛?”我推开他。
沈郝晚再次压上来,“老婆,你这么听话,我当然要奖励你啊。”
合着他装霸道总裁上瘾了,我还得陪他演戏。
那天以后,公司明令禁止女员工穿膝盖以上的裙子,当然,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沈郝晚自己想的,他却赖我,说我容易吃醋。
我没有,不要冤枉我。
我是他老婆这件事瞒不住了,从那以后,他高调秀恩爱,一口一个萌萌地叫,以至于我做梦都梦到一直大尾巴狼追着我叫我萌萌。
“萌萌。”他又叫我。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一脸无奈道:“又咋了?”
他从身后环住我,让我站在窗前,骄傲地说:“看,这是沈郝晚给高梦打下的江山。”
看着高低起伏的楼层,我忍不住笑道:“大哥,那是你的吗?”
他搂着我的腰,笑道:“哎呀,工作太累了,娱乐一下嘛。”
“好好好,辛苦你了,我的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