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服务员抚摸我的脖颈,整个人涌上来,亲在我的脸上
【本文节选自《美味的反击》,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
已经晚上十点。
整个后厨里只剩下我还在颠着勺。
随着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
我熟练地将切好的鸡丁和配菜一起倒下锅,爆炒。
片刻,我从专用的特制作料罐中,舀数勺抖落锅中,再次翻炒。
很快,一盘我特制的创新宫保鸡丁被装盘。
我正全神贯注地用吸油纸擦拭溢出盘的油,突然,我的脖颈间感到一阵酥痒。
我一抬头,年轻的女服务员张小梅的手正抚摸着我的脖颈,突然她整个人涌上来,亲在我的脸上。
她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的?
我吓了一跳,赶紧撇开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后退,我一脸严肃地说,“小梅,别乱来,你哥已经结婚了。”
小梅不仅没有害羞,娇嗔地说,“勇哥,我就喜欢你,男人年龄大,成熟。听说哥还读过大学,有文化。”
后厨里平时员工间开点玩笑很正常,但张小梅显然有些越界。
我赶紧把宫保鸡丁塞到她手里,语重心长地说,“我都三十二了,女儿也在上小学。你前几天才满十九岁吧,正是大好的青春,可别误入歧途。你再这样,我可就向老板打报告了啊!”
小梅端好盘子,撇撇嘴,说,“勇哥,你真讨厌,那你给我一个飞吻,就一个,我就死心了!”
我勉为其难地举起勺,对着勺心送出一个飞吻,接着再将勺心转向张小梅,再厉声道,“满意了吧,出去!”
哪知小梅又对我回了个飞吻。
我看着小梅笑嘻嘻地端着盘子出去,我感慨着现在的年轻女生真是太勇了。
不过一想到妻子和女儿,我又十分后悔刚刚的举动,心里一股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人一走,我开始打开水龙头,冲刷铁锅,也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迟勇,你好大的胆子啊!”
就在此时,我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女人的愤怒之声。
循着声音,我转过头,突然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下手真重,如同滚烫的烙印。
疼得我手里的锅也掉在水池子里,只听得到哗啦啦水冲着铁锅发出难听的声音。
我这才看清,打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妻子徐薇。
“你不挣钱,没本事也就算了……”徐薇怒目圆睁,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竟敢还在工作的时候劈腿,我要和你离婚!”
我这一听都懵了,我说,“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男人的解释都是掩饰!”说罢,徐薇开始一边哭骂,一边开始摔着后厨的锅碗瓢盆。
这惊天动地地响声,引得员工们都进来了。
徐薇一见人多,立即来了劲儿,继续向周边人数落我这个没本事的丈夫。
说来,我和徐薇已经结婚有十年了。
我和她是大学同学。
在大学的时候,徐薇就是美人,还有一双美手,很受欢迎。长相平凡的我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做菜,于是我靠一手好菜追到了徐薇,还承诺和她在一起以后,让她永远不做饭,让她从手到脸继续保持美丽。
我遵守了承诺,同时我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毕业以后不顾徐薇的反对,放弃了金融专业,而考取了厨师资格证,在本市这家号称米其林级别的高档中餐厅做厨师,如今也算是小有成绩。
至于徐薇,则选择做公关销售工作。
这几年,在她的提议下,我们各自管各自的钱,她给家里用了多少钱我没看到,但女儿的开销基本都是我支付的。
女儿一岁以前,她还是尽了母亲的职责,但一岁以后,女儿平日里除了我就是叫我父母来帮忙照顾。
她是越来越注意保养自己了,总是全身名牌,美容产品都选最贵的,她说都是业务需要。
她脸上的粉是越涂越多,但我们夫妻生活却是越来越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日子总得继续,只要两个人相安无事,便好。
然而,一年前的新年,徐薇突然在团年饭上当着家人们说我做饭很难吃,她都吃腻了。
接着,她开始哭诉,说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有享受过什么好日子,本以为我可以赚大钱,结果变成了一个窝囊的厨子,只是吃饭有什么意思,女人还要有自己的生活品质。
自此以后,徐薇就像变了个人,对我很冷漠,也拒绝和我沟通。
她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时候很晚才回家,我如果多说几句,她还驳斥我总是加班,没时间陪她。
我本来没多心,结果今天徐薇整这一出,让我突然意识到,徐薇是真的想和我一了百了。
说来也巧,今晚酒店老板五十多岁的李明志也在,他也进了后厨,身边还跟着小梅。
我一见小梅,赶紧走到她面前,让她给大家一个解释。
谁知,小梅突然含含糊糊地,还带着泪水,就像被人欺负了一般,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我的脸,对李明志说,“老板,就是这个姓迟的,对我动手动脚,还要我亲他的嘴……”
果然,徐薇一听,更是哭天抢地,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她,突然一下子装出要晕厥的样子。
没想到,李总上前下意识地搂住了她。
我也急了,拼了命想冲到小梅面前,然而,众人上来拉住了我,还劝我冷静。
可是此情此景,我怎能冷静呢?
就在这时,门外又一个服务员跑了进来,冲着里面喊道,“不好啦,老板,刚刚包间的客人吃了宫保鸡丁后,都在上吐下泻。”
李明志一听,生气地质问我,“迟勇,你是不是放错了什么东西?”
“李总,不可能,小梅可以给我作证啊!我的调料都在我专用罐子里备着的。”
就在这个时候,小梅竟然主动走到我的厨间,拿起我的罐子,朝着周围的另几个员工打开闻了闻。
一个帮厨惊讶道,“哎呀,这个盐里有杂质!”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他们面前,夺过盐罐子,打开一看,又用嘴尝了尝,马上吐了出来,这里面竟然掺杂了未知的粉末!
“老婆,我被陷害了!”
我惊讶地向他们发出痛苦地求助,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我看了看小梅,她却躲在了李明志的身后,恍惚间,我怎么还看到她有一丝笑意。
李明志朝着众人,伸手示意,说道,“好了,别胡闹了,证据确凿,我们的大厨迟勇成天不好好工作,却想着性骚扰同事,这下闯了大祸,迟勇,你不仅被开除了,而且咱们派出所见!”
徐薇不仅没有帮我,还落井下石道,“迟勇,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必须和你离婚!”
我现在两眼一黑,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身体,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我竟然因为一盘宫保鸡丁,失去了所有。
2.
一年后。
本市中心小学的校门口,到了下午三点半放学的时刻。
我躲在人群中,急切的在三年级的小学生队伍中寻找着女儿的身影。
很快,我便看见女儿诺诺背着我之前给她买的小马宝莉的书包,低着头走出来。
我现在视线全部在女儿身上,但我却不敢站出来。
一年前,因为我放盐的盐罐里面掺入了泻药,导致吃了宫保鸡丁的食客腹泻。虽然不至于人员伤亡,但我为酒店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被李总开除了。
同时,因为小梅栽赃我性骚扰她,虽然没有特征,在小梅坚持的认证之下,我依旧进了一趟派出所,并被拘留数日。
奇怪的是,那天酒店后厨的摄像头刚好坏了,什么都没录下来。
出狱之后,徐薇将这一“丑事”公之于众,发布在她的朋友圈。我成了众矢之的的“渣男”,对我和我的家人造成了恶劣的伤害。
同时,她向我提出离婚,并净身出户。
我只能同意,但我恳求能得到女儿抚养权,但她没有把女儿给我,而是赶我离开了家,默默地带走了女儿。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我一直在父母家中度过,我一直在忏悔和思考。
我又消沉了三个月后,在我爸妈的鼓励下,我才勉强出来打工。
由于有前科,一般的餐饮业都不愿意招我,我只能成为一名外卖员,好歹我努力,跑单多,好的情况下,月入能过万。
期间,我曾多次提议向徐薇提出探望女儿,可是徐薇不回微信、不接电话,除了每个月我给她转我女儿的抚养费之外,她瞬间变成了陌生人。
我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只希望女儿能够在她母亲身边健康成长。
但思念女儿的心情实在迫切,趁着女儿学校放学,我便偷偷去探望女儿。
现在,我看着女儿出了校门,但却迟迟不见徐薇的踪影。
我再看女儿,发现她似乎完全没有期盼什么,背着书包便独自一人往公交站走了。
我惊讶极了,女儿才三年级,这小学附近人多车多,难道就让女儿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这也太危险了吧!
我决定继续跟着女儿。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我惊讶。
女儿前面有两个男生正在吃零食,突然,其中一个胖小子吃了一口米饼,说难吃,便扔在了地上。
我女儿却停止了脚步,视线全在地上的米饼。
等着那两个男生一走远,我女儿吞了下口水,小麻雀一样跑上去捡走米饼,然后飞快地躲到角落里,蹲在地上,偷偷地吃起来。
“诺诺,你在干什么?”
看到女儿竟然吃别人扔掉的食物,我忍不住了,我还是喊了出来。
女儿先是一愣,接着回过身子,她手里抓着米饼,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爸爸?是爸爸吗?”
“诺诺,是爸爸……”从出事以来,我没流过一滴眼泪,但女儿的这一声喊,一下子让我这个大男人不行了。
我这才看清楚女儿,她脸没洗干净,面色饥黄,以前编的麻花辫现在乱作一团,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
哇啦一声,女儿扑向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爸爸,你究竟去哪里啦?我好想你啊……”
我带着女儿,去麦当劳吃汉堡。
她狼吞虎咽一番,难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女孩子,竟然吃了两个汉堡和两份薯条。
吃完以后,我问她为什么妈妈不来接,又为什么要捡别的小朋友丢掉的食物?
我这一问,本来女儿心情已经很好,现在又开始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向我说了家里的变化。
原来,自从我和徐薇离婚以后,徐薇会经常带一个伯伯到家里来。
听女儿的意思,这个伯伯是徐薇的男朋友,而且这个伯伯非常不喜欢诺诺。还要挟说,如果和他结婚,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徐薇有这么个女儿。
徐薇听了以后,本来就不爱管女儿的她,对女儿更不好了。她跟着我的时候就没有做过饭,手艺不精的她,给女儿做的饭难吃极了。
我在的时候,经常给女儿准备亲手做的零食和甜点,这些不仅都没有了,平时家里只有残羹冷炙,徐薇连外卖都舍不得给女儿点。
更过分的是,徐薇经常不在家,让女儿一个人守着,甚至经常忘了给女儿做饭。
至于零花钱无从谈起,除了上学来回的公交费和一些书本、文具费,钱被算得死死的。
女儿性格随我,太能忍,毕竟她已经失去了我,她害怕再失去了母亲。
好在女儿懂事又聪明,学习上自己能应付。但生活和饮食上被徐薇受尽折磨,这难以想象徐薇竟然是孩子的亲妈。
这就是在虐待我的女儿啊!
我听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拍了桌子,甚至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我问女儿,你妈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找她。
然而女儿却哭着说:“今天是妈妈和那个伯伯订婚的日子,就在爸爸之前工作的酒店,妈妈说我碍事,不能出现。”
我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我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走女儿,接着,我戴上外卖员的头盔,骑着电瓶车冲向酒店。
3.
我一站在酒店大厅门口,便被一个女工作人员拦住了。
“喂,你个送外卖的在门外等着。”
我摘下头盔,仔细一看这个工作人员佩戴的标志,写着餐厅经理——张小梅。
我再抬头一看,此时对着我颐指气使的女人真的是小梅,不过她比以前更加人模狗样,浓妆艳抹,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女人。
我努力控制住情绪,向她请求道,“小梅,我是迟勇啊,我今天是来找一下我的前妻徐薇。”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小梅一看是我,慌了神,又呼叫两个保安过来,示意要把我撵出去。
“小梅,我求求你念及旧情,让我进去找一下徐薇吧?”
小梅非但不领情,反而继续指示着保安把我往外面赶。然而,我却继续挣扎,往里面跑。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豪华电梯开了,随着爽朗地笑声,一群人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再次被惊讶到——徐薇正穿着漂亮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她脸上堆满笑容,一只手挽在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身上,而那个男子竟然是我的前老板李明志。
我朝着人群大声的喊“徐薇!”直到那边的人群都朝着我看过来。
徐薇一见是我,整个脸色都不好了,只说了一声“晦气”。
李总感到一脸不悦,朝着徐薇问道,“薇薇,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把你前夫叫过来了?”
徐薇使了个恶狠狠地眼神给小梅,结果小梅赶紧跑到徐薇面前道歉,“老板娘,不是我叫得,这个男的现在送外卖,没准是巧合,您看,保安都来了,就是他太倔强了,赶不走……”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继续问道,“老板娘?徐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和李总?”
小梅恶狠狠地过来,对我嚷道,“老板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渣男,我告诉你,今天是我们李总新婚的订婚宴,新娘就是薇姐。你赶紧滚出去,别坏了我们的好事儿!”
说罢,徐薇又开始哭诉,当着众人演绎道,“你们看,这就是渣男,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想来破坏我的幸福。”
李明志上前搂住徐薇的腰,众人都将同情和理解的目光落在这对新婚燕尔上。至于我,他们满是鄙夷和愤怒。
我总算明白,原来我才是被陷害的那个人。
徐薇、张小梅,甚至是李明志早都串通好了。
那天,我被保安们拳打脚踢地送出了酒店,我浑身是伤地走在路上,但我依旧捏紧了拳头。
我这才意识到,真正背叛我的人实际上是我的前妻徐薇,小梅早已和她串通好,没准儿,食客中毒也是她们设下的局面。
迟勇,你不是一个窝囊的男人,你得一雪前耻,为你和女儿复仇。
4.
一年以后。
正是秋风萧瑟的季节,但本市新开的一家中餐厅却火热朝天。
在大厅门口排队的客人不惧秋寒,已经从店口排到了隔壁的马路。
在这人群中,出现一名戴着墨镜,裹着头巾,衣着高级风衣的女子。
她鬼鬼祟祟,撇开人群,不顾店员的阻拦,直接挤进店内。
她四处张罗,也不找座位,只朝着厨房的位置冲去。
一名衣着中式服装的男经理半路拦住了她的横冲直撞,并说道,“女士,那边是厨房,不能进入,您订座位了吗?”
这时,这女人索性摘下墨镜,露出浓妆艳抹的一张脸,睥睨地说,“我就是要找你们的厨子!”
这时,来来回回的客人中有人认出了这个女人,窃窃私语道,“这不是旁边酒店的老板娘嘛?怎么也来这边吃饭了……”
这经理一听,含着笑意道,“您就是徐薇女士吗?”
“呵呵,看来你们还是有点眼力劲儿,”徐薇又一边戴上墨镜,一边说道,“那赶快叫你们的厨子出来吧,我想和他谈一谈。”
经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徐薇领进了一个精致的小包间,并对他说,“我们这边的厨师长有言,如果是李总夫妇来了,我们这边为您们准备了特别的菜单。”
“呵呵,算你们识抬举,”徐薇放下头巾、摘下墨镜,坐在餐桌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她老公的电话。
不一会儿,李明志也赶了过来,他们两人傲慢地坐在餐桌边,等待着厨师长的出现。
很快,古色古香的包间门被推开,进来一位身着厨师长服装的年轻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
年轻的厨师长脱下帽子,毕恭毕敬道,“各位,叫我小赵就行。”
徐薇看了先是一愣,接着松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赵大厨,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幸好不是……”
李总也跟着感慨道,“真是年轻有为。”
不一会儿,随着服务员上菜,不大的圆桌上,已经被各种美味佳肴填满。
这对夫妇开始品尝佳肴,很快两眼冒光,不住地点点头。
因为这家新的中式高档餐厅的出现,使得李总原本中餐厅业务受到冲击,他们这次过来,表面上是想学习交流,实际上是想挖人。
不一会,又端上来一份宫保鸡丁,厨师小赵特意嘱咐道,“两位,这是本店的特色菜,看似平常无奇,但其实内有乾坤,也是手机美食点评APP上的销量冠军。”
徐薇一看这菜,突然又皱了眉头,她用筷子夹了两下,含在嘴里,刚咽下去,又吐了出来。
徐薇感叹道,“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李总也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尝了一口,说,“嗯,确实和迟勇做的有几分相似?”
小赵忍不住问一句,“哦,两位口中的那位迟勇,可是一位名厨吗?”
“嗨,”李明志先是瘪瘪嘴,接着说,“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和你的手艺比差远了……”
徐薇眼神闪烁,用纸巾擦着嘴说,“别提那个渣男了,给餐厅投毒,我们的订婚宴还来搅局!”
小赵保持微笑,继续试探性地问,“如果那位迟先生做的宫保鸡丁能有我的几分手艺,那必定也是一位高手啊。”
“呸,我死也不会再吃他做的菜!”徐薇说罢,又用筷子夹了一口宫保鸡丁,心满意足地吞了下去。
李总也继续补刀,“那个人,做的宫保鸡丁将活人吃成死人,你这个是把死人都喂活了!”
小赵继续问,“那个新闻我也听说了,有没有可能他是无辜的,或者被陷害的?”
“无辜……陷害?呵呵,这……这怎么可能啊……那个渣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乞讨呢……”徐薇虽然扯着嗓子,但明显音量因为心虚而低了。
不知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掩盖自己的窘态,她开始停不住地吃着美食,并说,“那个男人啊,没钱没事业满足不了我的生活质量也就罢了,然而,自己的盐罐子都看不住,他就是咎由自取……”
“好了,小赵,其实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来的诚意,你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干啊?”李总一边说,一边比比手势,“我们给你双倍的工资!”
小赵呵呵一笑,又对外面招招手,“上汤。”
很快,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士端着餐盘,将两碗用艳丽的瓷器盛放的汤碗放在这对夫妇身旁。
揭开碗盖,清澈细腻的汤水中浮着一颗鸡蛋大的晶莹肉丸,汤水上浮动着各种昂贵的补料,令人垂涎欲滴。
徐薇先用汤勺,切了一口肉丸,品尝一番,一入喉中,便眼神放光,“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狮子头。”
“这肉丸的材料很丰富。”李总也一边吃,一边感慨着。
小赵笑不露齿地说,“呵呵,这是我们老板特地嘱咐,为您们准备的肉丸汤。”
亲眼看着前妻和她现任丈夫兴奋地品尝着我亲手熬制的复仇汤,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咦,总觉得这个送汤的人有点面熟……”就在这个时候,徐薇抬起头了头,看向了我,这一看,吓得她冷汗直流,往后一倒。
“啊……迟勇……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总也吓一跳,看过来,汤勺也掉在了汤碗里,一些汤汁溅落在他的身上。
徐薇万万没想到,刚刚给她端上例汤的人,便是她的前夫。
小赵见两人惊讶,接着走到我身边,向面前的男女正式介绍道,“忘了给你们说了,这就是我的老板,这家中餐厅的经营者迟勇,我们的迟总。”
李明志又带着不解地眼神说,“迟勇,你怎么可能混到这样的位置?”
“迟勇,别以为你当了老板,我就会高看你一眼,没什么了不起的……”徐薇抹了抹嘴。
李明志也跟着感慨道,“都说这家新餐厅的老板很低调,原来如此,竟然是你!”
我克制住情绪,平静地说,“徐薇,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告诉我,当年是不是你和张小梅联手,让我丢了饭碗,被迫离婚!”
“我……我……我哪有……”徐薇一听慌慌张张,接着又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我,“……迟勇,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吃你做的饭,就算死,我也不会再和你好了!”
小赵说,“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们,今天的这汤是迟总特意为你们熬的……”
徐薇一听,马上朝着汤里吐了口水,示意要吐出来。
“……还有,这整桌菜都是迟总做的……”
徐薇一听,瞬间感到被打脸。她马上做作地做出呕吐状。
可是这怎么呕都呕不出来一桌子菜啊。
李明志一看,也一脸不悦,说“够了,你这娘们儿别演了,我看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咱们走着瞧吧……”
徐薇开始捂着肚子,似有不适地说,“老公,不是的,我现在真感觉不舒服……”
“丢人现眼。”
李明志说罢,便拉着徐薇往门外大摇大摆地走去。
徐薇却直接向厕所奔去,李明志本来也一脸愠怒,一会儿也捂着肚子,向厕所跟去。
这滑稽的一出,引得店员也是暗自偷笑。
赵厨师看向我,问道,“你给汤里的肉丸里加了点什么?”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一点鲤鱼肉罢了。少量,清肠,不碍事。”
赵厨师听罢,又准备向厕所去堵住那对狗男女,但却被我劝住了,“他们还会回来的。”
等人一走,我对着赵厨师长说,“谢谢你,老板,配合我演了这么一出。”
实际上,一年前,我毛遂自荐到这家中餐厅,带来了我的拿手绝活。
这家餐厅的老板赵总是一位年轻的富二代,他年轻有为,敢做敢当,在他家族主业之外,低调地投资了这家中餐厅,愿意任用我这样的人。
于是,在他的提携下,我不负众望,推出了大量的创新菜和特色菜,靠专业吃饭的我,赢得了赵总的信任,也让这家餐厅蒸蒸日上。
我本来在这家餐厅兢兢业业,保持沉默。
但趁着一次员工交流,我以喝醉为由,主动向赵总吐露心声,希望能在他的帮助下,参与我的复仇。
赵总听罢,颇为感动,虽然我们年龄有别,讲义气的他愿意主动助我一臂之力。
今日的这一出饭局,不过只是我请赵总配合的演出罢了。
5.
过几日,他们真的回来的,但来者却是张小梅。
“勇哥,您现在发达了,可还记得小梅啊!”
张小梅说这番话的时候,身着暴露的便装,这不过是一年多未见,她身上竟然又多了一丝风尘的气息。
店里客人实在太多,我把张小梅请进了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除了我布置的大鱼缸中有几条红龙鱼在游动之外,现在只剩下我们活人。
我点了支烟,一脸平静地说,“我当然记得餐厅经理张小梅。”
“勇哥,您说笑啦!我就是个打工的,”张小梅见我依旧没有理会她,她竟然主动向我这边靠拢,但我有意与她拉开距离,给她找了把凳子规规矩矩地坐下。
“其实我,跟着徐薇过得很苦……”张小梅见自己色诱不成,便又开始装可怜,她虽然带着哭腔,但长长的假睫毛下面看不到一颗泪珠,“徐薇根本没有做到她当初对我的承诺,我当时也是被迫的,其实那摄像头也是她关的……”
我内心已经感到刺痛,但我依旧装作淡定的模样,淡淡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勇哥,我知道您还喜欢我,我听说您现在还是单身,要不您和我好吧,我和徐薇那个女人不一样,我很好养的!”
张小梅一边说,一边走到我身边,不由我分说,便主动摸我的手,她看着我的左手戴着一块名表,眼睛都看直了。
我瞬间明白了,这个女人眼看李明志的餐厅日落西山,我这边则是冉冉升起,她只不过是趋利避害。
“这里有监控,没有坏。”
“啊,勇哥,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一片真心啊……”
“那你这真心早就喂了狗……”
张小梅一听,瞬间变了脸,她站起身子,竟然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走好,不送!”
张小梅知道自己吃了闭门羹。
“张小梅,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勇哥,那听我一句劝:别干蠢事!”
张小梅却一脸不屑地说,“呵呵,谁蠢还不一定呢!”
她也知道我不可能再被她利用,于是,她便又羞又恼地朝着门外走去。
张小梅一出,我便掐掉烟,偷偷也跟着走出去。
果然如我所料,这张小梅没有朝着门外走,反而鬼鬼祟祟地拐向了后厨。
我继续沿着张小梅的行踪,便发现,她偷偷摸摸地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用塑料包着的白色粉末,似乎想倒入餐盘。
“——哎哟,好疼!”
张小梅未曾料想,此刻她的手被掐住了,她转过头,这才发现,她的胳膊完全被赵总拿捏住了。
赵总怒目对她,“你干什么呢?”
我也进入屋子,看着张小梅这般自取灭亡,只能摇摇头,对着她说,“咱们派出所见吧!”
“唉,等一下,我又没投毒,这粉末是无毒的!”原来张小梅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她继续辩解道,“我怎么会那么蠢,这都是徐薇指使我干得!”
我走上前,仔细看看了她的粉末,确实不是毒药,但也是一些未知的成分,很可能食客食用后也会出现不适,就像之前那样。
张小梅,想对我故技重施,但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
无论如何,人赃俱获,张小梅都将接受法律的制裁。
6.
星期五下午小学放学的门口。
女儿诺诺扎着清爽的麻花辫,背着小书包高高兴兴地走出来,突然她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向。
她抬头一看,不免感到惊讶——她的母亲徐薇竟然出现在了面前。
徐薇一见女儿,半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挤出脸上的笑容,说道,“诺诺,是妈妈啊!妈妈来看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诺诺吓得露出了怯怯地神色。
“——诺诺!”
随着我的一声喊,诺诺的眼神中又放出了光,她朝着我一边喊“爸爸”,一边带着笑意。
然而,徐薇却拦住了女儿的去路,说着,“诺诺,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么连妈妈都不认了!”
徐薇不由分说,将诺诺强行抱入怀中。
诺诺一阵动弹,使出了力气,这才弹开,女儿再次躲进了我的怀抱。
这母女俩的一举一动,引得周围路人都看了过来。
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冷冷地对徐薇质问道,“徐薇,我们都离婚了,你还想干什么?”
“孩子是不能没有妈的。”徐薇接着说,“迟勇,我过得很不好,李总要和我离婚,现在我和他已经冷暴力了,我又没工作,现在无依无靠,我们能从头再来吗?”
我冷笑道,“为什么你和李总又要离婚?”
“我……我觉得李总身体一直有问题,但他不承认,这么久都没孩子,他都怨我……”徐薇支支吾吾地继续说,“现在餐厅生意都被你挤没了,他又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薇,和我离婚以来,你从来没关心过女儿。
事到如今,原来是李总再次抛弃了你,所以又开始假惺惺的关心女儿了吗?
在你眼中,女儿不过是一个交换品罢了。
我一阵冷笑,不发一言,牵起女儿的手,扭头就准备走。
哪知,我的腿上突然有一股力量被绊住了,我这才低下头,看见徐薇竟然半跪在地上,拖着我的腿,可怜巴巴地说,“老公,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我转过身子,也慢慢地蹲下身子,用双手托起徐薇。
徐薇见状,一脸的感动,她眼神中带着某种希望,不禁地流下泪,她迫不及待地说,“你原谅我了对吧?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对吧!”
“不是,”我却一字一句道,“只是因为你永远是女儿的母亲,我希望你能在她面前保持体面。”
徐薇,我已对你足够仁慈,你为何还不知足呢?
一旁的女儿早已经被这一幕吓到,她看着刚刚母亲的失态,露出失望又不解的眼神。
女儿随身掏出纸巾,递到她的母亲手里,怯怯地说,“妈妈,你既然想和爸爸好,为什么当初要离开爸爸呢?”
女儿的质疑让这位母亲哑口无言,她现在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我和我女儿。
此时,我不再与她多言。
我掏出车钥匙,对着身后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按下了门启的开关。
我将女儿送上后座,系好安全带,这才自己到了驾驶座,摇下车窗,看着依旧一脸狼狈地徐薇,她不敢相信地望着我和女儿。
我故意按了几声车喇叭,就好像为我的胜利而鸣笛一般。
我载着女儿,发动汽车,绝不回头地看着前方,希望载着女儿重新驶向幸福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