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呼和浩特嫁到湖南后,甜蜜的生活被一通电话打乱,我的天塌了
2月23号那天,
我的天突然塌了……
那天,之后的每一个日夜,我的心都像是被刀绞一样的疼痛。
我甚至都变得抑郁 ,
我怎么也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两面人能做到天衣无缝……
1
我叫苏雨晴,老家是内蒙古呼和浩特的。
在我的老家,天是蔚蓝蔚蓝的,云朵飘得很低,低得像是大朵的棉花糖就挂在远远的树杈上。
这么好的风景,我怎么就舍得放弃了。
偏偏跟着赵斌磊来到湖南娄底这个阴雨连天的地方呢?
每逢下雨的时候,我就想到我的老家,艳阳高照。
一连二十几天的阴雨,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又想回家了。
眼泪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
2
赵斌磊是娄底一家消防公司的施工员。
十年前,我和赵斌磊因为他们公司的业务需求,相遇了。
赵斌磊说:“这边的饭真是吃不习惯,还漫天的黄沙,走路都能被刮倒,你看看我来了还没半月,就晒成了黑煤球……”
我笑着听着赵斌磊的牢骚。
对他说:‘这是我们这边的特色。“
那一年,我22岁,我的爸爸是下岗的厨师,因为想 挣钱,又不想上班。
于是,我和爸爸买了三轮车,到处在工地上摆摊卖盒饭。
利润不高,但是活得自在。
每天见到形形色色的人,能吃到自己做的饭菜,还竖着大拇指说:”好吃。“
这应该是每一个厨师的梦想吧。
3
赵斌磊是第一个吃着我爸做的菜还不断地吐槽的人:”肉老了,嚼不动了,你看看辣椒放得那么少,能有味道嘛?“
一边在我支起的小桌子上 吃,一边还不住地发着牢骚。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礼貌的人。
然后走上前去,抄起他吃过的盒饭,扔到一边说:’你别吃了,钱也不收了,没有你这么多废话的男人。”
赵斌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我是在和我妈视频聊天说她炒菜不好吃呢,你赶紧给我打饭,我饿死了。“
那一刻,我觉得尴尬极了。
赶紧给赵斌磊重新打了饭菜,还执意没有收他的钱。
4
后来,赵斌磊每天都会带着他的工人照顾我的盒饭。
相处时间长了。
赵斌磊才每天都和我抱怨:”其实,那天,我真的是在抱怨你爸爸做的饭菜,但是,说实话,你爸爸做的虽然不好吃,也算是这附近最好吃的一家了,不是你爸爸做的不好吃,是我们自己的嘴巴有问题。“
我冲着他”呸“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你什么都行,就是个碎嘴子。”
说归说,但是后来,我给赵赵斌磊的盒饭里,总是偷偷地放上两大勺子辣椒酱。
也就是那一年,我学会了做辣椒酱。
更是那一年,我成了个情窦初开的女孩。
爱情的种子开始萌芽了。
5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妈在我家里是个忌讳。
我们一家人很少提起我妈,因为只要被我爸爸听见,他都会摔着东西发很大的脾气。
在很多的闲言碎语的拼接中,我多少了解到。
我妈在生了我之后,就跟着我家前邻居的叔叔跑了。
至今都没有音信。
我那个叔叔,和我爸爸一直关系都特别的好,虽然不是亲叔叔,但是因为关系走得近,爸爸一直都把他当做亲叔叔。
人们都说,就是我爸太老实了,有了老婆之后,还让我那个叔叔在我家吃住、
一点都没有防备之心,才被我的叔叔钻了空子。
时隔多年,我爸爸依然不想提起这件事,仿佛我的生命中,没有母亲这个词。
6
我应该是被我的爸爸保护得很好,要不怎么还会到了二十几岁,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呢?
我爸爸在我读完初中就没有继续让我读书了。
我们那边条件比较落后,爸爸看着别人家的女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学着化妆谈恋爱。
他对我说:‘女孩子,就得学着自爱,不然,会被人们瞧不起的。“
于是,我不会化妆,甚至不会打扮,
在爸爸做厨师的那几年。
我没有读书,就在家照顾我的奶奶。
奶奶去世后,爸爸突然的就下岗了。
他对我说:’我不去上班了,就带着你做个小生意吧。”
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个盒饭摊。
7
爱上赵斌磊,应该算是情不自禁吧。
赵斌磊不是很高,但是皮肤很白,很干净。
尽管天天在工地上打转悠,但是还是每天西装革领的。
我看一个人干不干净,就喜欢看人家的鞋。
赵斌磊的鞋底都是干净的,每次吃饭的时候,翘着腿露出白色的袜子,那袜子白得像是没穿过一样。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癖好,但是,我就喜欢看,
在我们相识的每天,我都特别的留心观察,每天都是白袜子,每天都特别的干净。
与我之前见过的那些工人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我喜欢他的笑,还喜欢他的打扮,喜欢他每天和我贫气的打招呼叫我“大美”
这个小名。
更是喜欢上了他的碎嘴子。
8
相识后的第6个月,赵斌磊拉着我说:‘大美,我们工地还有一个月的工期就完了,你愿意跟着我去南方看看吗?”
赵斌磊对我说,他们湖南那边,都没有冬天,更不会零下,下雪都很少,就是冬天,院子里的青菜也能随便摘……
我很向往……
赵斌磊还说,湖南那边气候很湿,没准我搬过去后,皮肤都能变白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傻傻地笑,想着自己变白后,是不是会变好看了呢?
我爸爸看出了我和赵斌磊的心思。
他对我说:’大美,你也长大了,这些年,我也没有打算过你结婚的事,你只要喜欢,就去做,人这一辈子,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如果错过了,就会后悔一辈子。“
我当时应该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
完全没有估计爸爸的感受。
这些年,我连商场都没有去过。
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于是,赵斌磊工地完工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去了我心中向往的那个南方城市。
9
之后的生活还算平淡,我们很快做了登记。
两家离得远,所以婚礼都没有办,就过上了简单的夫妻生活。
婚后,我很快生了儿子,又在三年后,生了女儿。
刚结婚的那两年,就一个孩子,我还能和赵斌磊坐车去看看我爸。
可是,生了二胎后,赵斌磊又忙着做事,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真的脱不开身。
于是,在后来的几年,我真的很少见我爸爸。
我爸爸始终没有换个智能手机,我们除了电话联系,连视频都没有过。
尽管我极力的想回家看看,但是有时候,总是觉得无能为力。
10
2月23号那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是呼和浩特那边打来的电话。
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他焦急的对我说:‘你赶紧回来看看你爸,你爸爸不行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爸爸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刚才陌生的来电我再打过去,更是没有人来接。
我急了,这些年,我除了我爸,跟家里的人都失去了联系。
我放下孩子,买了最近的飞机票。
一路辗转,我很快到了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家里。
我爸爸就躺在堂屋的木板上。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屋里的几个年迈的大娘看到我,都忍不住地落泪。
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塌了。
我的爸爸,这是怎么了?
他们死死地盯着我,好像我就是那个刽子手,杀了我爸爸的人就是我一样。
11
爸爸的丧礼很简单,因为我家亲戚少,朋友也不多,所以,我爸走得很是孤单,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的替他伤悲吧。
其他的人,都只是看着笑话。
我爸爸是自杀的。
很多人都想不到是什么原因,他会亲手喝了毒药的。
在丧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安静地整理我爸爸的遗物的时候。
在我给爸爸买的西装兜里面,我发现了我爸爸留给我的信:
大美,这些年,爸爸一直都在隐忍,现在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爸爸真的坚持不住了,从你妈走后,爸爸应该就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爸爸睡不着,也想不明白,爸爸对你叔叔那么好,对你妈妈也掏心掏肺,为什么两个人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是你叔和你妈妈的孩子,这些年,我不许任何人提起你妈,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但是,这两年,你叔一直给我打电话,说要把你要回去。
爸爸是个自私的人,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你这么个女儿。
爸爸也没有让你读书,就是怕你爸爸和你妈有一天真的把你带走。
爸爸生病了,就在年前,
爸爸不能陪着你走到最后了。
爸爸更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爸爸实在顶不住了……
以后的日子,好好走吧……
那一刻,我崩溃了。
以后的很多过日夜,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走过一样。
我的爸爸,一边死命的对我好,另一边又恨着我的父母。
这些年,他该是怎么过的呢?
我无法接受,很多时候,我不能接受在这个事实。
为什么我的爸爸,要告诉我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