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和七叔10年不说话,那年我考上大学,七叔在村口拦住了我
快来人,这谁家的孩子,造孽哦。
快点来人,救命啦。”
我正在上厕所,突然听到我家门口一阵喧哗。
糟糕!我突然想起,我四岁的堂弟还在我家,这门口闹哄哄的,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也顾不上上厕所了,直接就跑了出去,门口的一幕让我浑身冰冷,我的堂弟倒在血泊里,一辆拖拉机压在他的身上,拖拉机的车主已经停车,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完了,全完了。
我叫小研化名),家住河南省郑州市下的一个小村庄里,我家中并不富裕,父辈家中有兄弟七个,七叔因为是兄弟当中最小的,小就是被六个哥哥姐姐宠大的,自小就不太干活,成家之后也没能挣到多少钱,后来我的爷爷奶奶做主,让他娶了邻村的李芳化名)做媳妇。
我的七婶是一个很好的人,长得漂亮,人也能干,但是就是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沉迷麻将,一天不去就心痒,我们也曾经劝过七婶不要去麻将了,却被七婶给顶了回来:你懂什么,麻将是国粹,但凡是中国人都要会一点的。”
在我七岁那年,七婶生下了一个儿子,七婶看着自己的儿子虎头虎脑的,非常喜爱。七叔给他家宝儿起名叫壮壮。
一转眼,壮壮四岁了,我也八岁了。
七婶还是要每天去牌,每次他去牌,就会把他的儿子放到我家来帮忙照看。平时有父母在家的时候还好,如果父母恰好出去了,那么我就要担负起照看壮壮的责任。这次我出了大门上个厕所,大概是由于我尿急跑得太快了,忘记关门,所以壮壮也跟着跑了出来,结果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我看着壮壮这副样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的父母交代。
这时已经有人赶忙跑着去通知七婶和七叔了,七婶牌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她很快就过来了,看到壮壮这个样子她崩溃得不行,用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有人提醒他还是赶紧把壮壮送到医院去,她才抱着壮壮,跌跌撞撞地上了拖拉机,拖拉机一路轰鸣,直奔医院。
在壮壮他们离开之后,乡亲们也赶紧通知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一看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赶紧改了回来并且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准备给壮壮治病。
到了医院之后,七叔和七婶的情绪都非常激动,七婶更是直接上前,照着我的脸了一巴掌,她崩溃地说:现在我的儿子还在里面生不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的一生都被你给毁了。”
母亲看我被,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将我护在身后,对七婶说:研研她只有八岁,小孩子四岁正是活泼好动,一刻也停不下来的时候。你平常让我们帮你看孩子也就算了,今天只有研研一个人在家,你怎么能把孩子放在我家呢?”
七婶听了,我母亲的话更加生气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混蛋,你女儿把我儿子看成这样还有理了,她要是看不了倒是直说呀,我又不是非要把孩子硬塞给她,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们必须负责!”
而我则站在角落里不敢说话,我也没有想到上个厕所会把事情弄成这样。壮壮现在命堪忧,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七叔一家。
爸爸看着妈妈和七叔争吵,一言不发,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雾缭绕,寂静得让人害怕。
医生走了出来破了这让人窒息的寂静。他告诉我们壮壮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的左腿保不住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七叔和无神当场跪在了地上,无数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七婶则在一旁放声大哭。
现场又重新归于沉寂无声,抬起头看着我父亲,慢慢地说,壮壮化名)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无法原谅小研做的事情。从此以后,我们两家恩断义绝再也不必相见。
爸爸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七叔:这是三千块钱,我们也只有这么大的能力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七叔一言不发,收下了纸包、没有再看爸爸一眼,直接走开了,眼看再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我和父母也从医院赶回来了。
等到壮壮出院之后,父母都去了医院看望壮壮,但是都被七叔给赶了回来,七叔甚至还警告父亲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不保证自己是否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自从壮壮出事以后,七叔的生活一落千丈。壮壮落下终身残疾,需要人照顾。而七婶大概是因为生活看不到希望,所以她直接抛下七叔离开了。
七叔又回了以前浑浑噩噩的状态,每次看到壮壮的样子,他都会难过地大哭一场。父母也不经常带我去见壮壮,因为他们害怕到壮壮幼小的心灵。
就这样,七叔和我家10年都没有来往,甚至见面也不说话。我的心中一直存有愧疚,如果我当时没有跑得那么急,那么事情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一转眼,10年过去了,我考上了大学,就在我准备报道的那一天,七叔在村口拦住了我。
我当时感到非常惊讶,但还是停下来看看他想说什么。
七叔告诉我不必为了壮壮的事情愧疚,他想了这么多年也算想明白了,当初那件事说到底是他们当父母的不合格,只是当时意外来得太快,他们也太过心痛,所以需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我就成了那个承担责任的人。
七叔甚至还向我道歉,让我原谅他当初对我的苛责。现在我即将有新的人生,壮壮这么些年在七叔的照料下也过得还不错。七叔觉得应该到放下当年事情的时候了。
我听到七叔的话,也觉得很高兴,也许这一天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讲述人:小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