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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铅笔可以画55公里的线、写下4万字——但它其实没有「铅」

作者 :敏函 2024-03-04 12:17:23 围观 : 评论



在远古还没有文具的时代,人类是用什么写字的?那时有机会读书识字的人占少数,所以懂写字的人也相对少,而书写工具都是取之于动物或植物的天然材料,如精致的鹅毛笔或芦苇秆,只要沾上加工的天然墨水就能书写。

罗马人称这些小毛笔为「penicillus」,意思是「小尾巴」,而很多年后的「pencil」(铅笔)一字,也是由此而来。直到90年代前,铅笔的使用率仍然是各文具中的首位,但现在的人普遍使用手机记录,铅笔的功能正渐渐被取代。





铅笔从何而来?

那么,自幼便接触的铅笔是怎样来的?笔内铅芯的石墨是如何被发现和使用的?其实石墨被发现和使用,纯属一场意外。

根据历史记载,于1564年的一天,位于英国Cumberland、Borrowdale附近的一棵大树被一阵狂风吹倒。大树倒下,整棵树连盘根都露出了泥土,而盘根下的泥土出现了一堆黑色矿物——这就是地球首个石墨的根源,也是英国有史以来最纯的石墨源头。

但是,当时这些石墨并没有被采集来制造任何东西,只是被附近或路经的牧羊人不经意地捡了些石墨碎,在羊身上做标记。但就是因此,羊身上的石墨标记被商人看中,并切成细条在伦敦市场出售,并标示为「打记石」,所以得到石墨的人都是用来画记号。这见证了知识眼光改变了物质的命运。



直至18世纪,英皇乔治二世没收了在Borrowdale的石墨源头,以皇室专卖的方式经营石墨生意。皇室对于保护这种初发现的物质十分热心,当时议会通过议案,并明文立例,提出凡偷窃石墨者,不论从矿坑或邻近周边矿层盗取,都判以死刑。而在采矿石墨工地的工人在离开矿穴时都要被搜身,可见皇室是何等重视石墨。

最初,石墨是以最原始的姿态售卖,所以有不少缺点,例如容易弄污双手、易碎易断,但有一天,一位具创意的人用棉线缠绕整条石墨,一边使用一边解开棉线,解决了容易弄污的问题;至于易断的问题,则在1761年被解决了。

那是一位来自巴伐利亚、熟知化学的手艺人,他把硫磺、锑和树脂加入石墨粉末,使其铅笔附有黏性,然后把加工了的石墨放入模型压成细条,再在石墨条外加上一层坚固并能保护的外皮,使其能方便使用。到了1790年左近,法国人利用烘干技术,研发出不同软硬度的石墨。这个制造方法,使其产出了当时世界上最优质的画笔,画出来的线条有不同层次的深浅度。

到了1812年,英美战争爆发,英国对美国实施禁运铅笔,也正因为这次禁运,造就美国产出了第一枝现代铅笔。当时,一名家具木匠William Monroe在工场设计了能制造标准长度(约17厘米)的机械,把木材分成细木条分半,用机械在每条木条中间挖出标准的坑槽,放入一枝石墨条后再把两半木条用胶黏合起来——世上的第一枝现代铅笔的雏型真正制成!

一枝铅笔大约可以画55公里长的线,大约可写出4万字(英文字母)。而自铅笔诞生以来,黄色的铅笔木杆是最受欢迎的。

到了今天,铅笔内的石墨用上40多种材料混合制成,而全球最好的石墨来自斯里兰卡、马达加斯加和墨西哥,而最好的黏土就产自德国。

铅笔顶方混合了浮石粉的橡胶,也用上来自马来西亚的树胶、来自巴西的蜡,而负责用混合石墨与黏土的燧石则是来自比利时及丹麦的海滩,那制造铅笔外杆用的木材就大部分来自加州高山的200年老香杉。

因此,铅笔本身,其实是没有铅分的,小时候大人总吓唬小朋友不要让铅笔笔芯插到身体,因为铅芯里的铅毒会跟随血管流入身体中毒而死,那时真被大人吓了个半死。不过,铅笔对孩子来说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老师及长辈们是刻意编这个善意的谎言,来让孩子们小心使用铅笔,避免弄伤自己或其他小朋友。

选择适合的铅笔

自中三开始,我就经常在松板屋(编按:日本百货公司)渡过我的假期,所以跟文具的相处时间特别长,发现了铅笔的缤纷世界。那里售卖大量以日本知识产权作设计元素的产品,如Sanrio三丽鸥品牌的Hello Kitty(凯蒂猫)、Little Twin Star(KIKILALA)等等十分具少女风的图案,明显地将销售对象指向少女、孩子们。

那当中,必然少不了男孩子喜欢的素材,如太空、机械人、科幻题材和运动主题的铅笔。其实,一枝铅笔就能彰显一个国家的软实力,欧美跟日本都早已意识到如何利用文具来进行外交,及推广文化和教育。高质量的文具,能令其它国家对文具出产国之文化产生趋之若鹜的心理效应,如美国的卡通人物米奇老鼠、超人、大力水手等,都是最早的推手。



MITSUBISHI三菱No.1010:17.5厘米圆形笔杆铅笔(日本制造),包装盒面用上正式授权的迪士尼卡通人物作为主题,并使用开窗口式设计,以吸引小朋友的购买欲——每枝铅笔的顶端都印有不同的迪士尼角色

其实,铅笔有不少学问,除了有年龄、用者之分,还有性别和职业之分,而销售点和价格,也直接区分了阶级。例如供小一或小二以下孩子使用的铅笔,笔身的图案线条都比较简单、用色不太复杂。

那时发现,铅笔顶端及包装盒都标明了奇怪的英文字符号,就是「B」或者「H」等,那些符号代表铅笔内石墨的硬度和深浅颜色。说实话,我读设计前根本不明白这些符号代表什么,只会联想到那也许是价钱的高低标记,后来才得知铅笔原来有软、硬和中性之分。

另外,也有特别给6岁以下孩子使用的「B」或「H」铅笔,与普通铅笔的分别在于其长度比成人使用的短,以配合孩子们的手掌大小。原来铅笔短,也是有原因的,但我父母总觉得在同样价格之下购买短的铅笔就很吃亏,所以我自小都只是使用过中华牌「H」铅笔。难怪我小时候写字不好看和容易疲劳了,原来一直都用错了文具!

还有些铅笔是附有橡皮擦的,相信很适合学生使用,以便在遇上急于需要改正而身边又没有橡皮擦时使用。不过在我用了铅笔接近20年后,才了解到愈是专业和高档的铅笔,都不附有橡皮擦在铅笔末端的,因为橡皮擦是另一类专门文具;更正确地说,一些用于专门职业的铅笔都不附有橡皮擦。

例如素描铅笔与普通铅笔是不同的,而不同国家采用不同石墨制造的素描笔,在碰上不同粗幼大小纤维的纸张时,也会得出不同的深浅和纹理效果;还有一些供商务用的铅笔,设计简约,以给人一种稳重和专业的感觉。其实很多不同专业也有其专用的专业文具,如建筑师、画家、摄影师等,乃至攻读工业和广告相关课程的学生和在职人士等,都有其专有文具。



PELIGRAPH HEAVY DUTY HB 606(12枝装)17.5厘米六角形笔杆铅笔(德国制造),除了用于书写,还适用于速写,属专业用笔

铅笔被广泛使用

现在的铅笔有3、4百种之多,所以铅笔不但是手的延伸,准确点说,其实是脑的延伸。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由一枝铅笔开始,过往大如一座建筑物、一件艺术品,都是由铅笔起草稿开始。

90年代前,因轻工业发达、工厂林立,大多工作以件工计算,多劳多得,所以常常会使用铅笔填写资料,例如计算数目、记录相识工友的联络资料,传呼台的接线生会用来登记电话、为客人留纪录,酒楼、茶楼的接待员会用来登记号,在学学生必定会用来做功课……总之有数之不尽的用途。

需知道,80年代初,单单是美国就已经每年卖出25亿枝铅笔,所以制造的数目就当然远超25亿枝了,而这个数目已经能够围绕地球赤道11次了。

铅笔在生活中被广泛使用、解决生活上不同的问题,理论上人们应该好好保管这些被大量使用、脆弱无助的铅笔,但事实刚好相反——不但没有好好保管,更将其任意浪费、扔掉或遗失。

如果这200多年来没有出现过铅笔,我们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呢?世界又会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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