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长达2世纪,大如车轮的「环状领」到底从何而来?
摆脱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统治而独立的荷兰,在17世纪透过海外贸易而获得前所未有的繁荣,这个时期被誉为荷兰的「黄金时代」,其中主要的推手,就是富裕的城市贵族。
他们自发性地组成民兵团、建造自己的会馆,并委托画家为他们创作集体画像。下图画作就是其中的一幅,是由当时极受欢迎的画家弗兰斯哈尔斯(Frans Hals)所绘。
作品以宴会的形式,将众多的人物组合在一起, 降低由于透视构图法而产生远近空间的差异,使每个人都能尽量显示出自己的个性和自然的姿态。
画面中,坐在桌子前面的两位是领导成员,其余军阶的官员则按官职大小从左至右依序安排。每个人在姿态上都与身边的人形成互动。透过背景中的窗口,亦可窥见当时荷兰的风景。
画面中的场景,若以现代的日本来比喻,就类似市议会的高级官员在料亭餐厅举行宴会,并拍了张照片作为纪念。
当然,在那样的场合,所有人都会穿西装打领带,而400年后的人们若看到这张照片,说不定会对议员们系在脖子上垂下来的那条奇怪的绳子感到匪夷所思。就像现在我们看到画中民兵团成员脖子上的白色衣领,也会觉得滑稽可笑。
这个像伞蜥蜴的领子到底是什么?
这种衣领名叫「Ruff」或「Fraise」,意思就是环状领。不仅荷兰,在当时的整个欧洲, 这股衣领风潮持续了几乎两个世纪, 而且是不分阶级、性别或年龄的大流行。刚开始是为了不弄脏领子,但后来它的设计逐渐脱离了实用性,变成了纯粹的装饰物。
由于荷兰是信奉新教的国家,一般服装多以黑色为基调,比较朴素,所以更显现出环状领的洁白。正如这幅作品中看到的,这种环状领的形状和大小各有不同,有扁平的圆盘状、有波状形、还有只在后面稍微竖立的宽面状等。
在质地上多是高档的薄纺,上浆后用熨斗整烫成形,而为使其形状保持固定不变,会用细金属线固定于上衣。在流行鼎盛期,甚至出现了一种非常精致豪华的蕾丝花边,那是被戏称为「车轮」的特大号环状领。
戴上便无法低头的华丽「环状领」
长时间戴着这种东西在脖子上一定行动不便,然而时尚往往要求我们忍受种种不便,或许这正是其价值所在。若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戴着这样的环状领,会让人感觉她们的脸庞仿佛被花瓣包覆,容貌也益发可爱。
但是戴在这些中年大叔头上,很抱歉,我只觉得像一个刚被斩下来的首级放在盘子上,尤其是画中央那个半侧面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戴上环状领便无法低头,所以他们必须一直抬头挺胸。虽然看上去显得很傲慢自负,但能保持挺直的身形,这倒也是不错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