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半夜打电话,哭诉柴房的钥匙找不到了,儿子连夜回去泪流满面
长生从小就不喜欢父亲,或者说是害怕父亲,父亲总是挂着个脸,不苟言笑,对他极为严厉。别人家父亲可以把孩子扛在脖子上骑马,跟孩子讲故事,或者一起玩耍,但是父亲从来没这样对待过他。父亲经常一个人喝闷酒,喝过后就不错眼地盯着长生看,长生很害怕,觉得他像是要将自己撕了一样。
长生就去问邻居东叔,爸爸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东叔叹了口气,说:“可能他是想你妈妈了。”长生只有父亲,没有母亲,因为母亲在生他时落下了病,不久就死了。东叔说他长得很像他母亲。长生觉得,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害死了母亲,所以父亲恨他。
长生长大后做了生意,有钱了,就将家里的老屋拆了重建。因为他不在家,全部都由父亲来操办。房子盖好后,他还是挺满意的,但边上一间柴房大煞风景,他想把柴房拆了,但是父亲不同意,说老屋的很多东西都搬到了里面去。
长生的媳妇也看这柴房不顺眼,她进去看了看,里面东西确实很多,旧箱旧包,还有旧家具堆得满满的,这些东西用不上,但扔了又可惜,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生儿子六七岁的时候,有一天跑到柴房里去捉迷藏。爷爷发现后,当场就摁住他打了一顿,还喝令他以后不许进去。儿子哭得很伤心,对父母说,他在柴房里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还有很多女人的衣服。长生猜测那肯定是自己母亲的遗物,原来,父亲将母亲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柴房里。
长生想去柴房看看,但发现已经挂了一把大锁,他跟父亲撒谎说自己要去找东西,父亲就给了他钥匙。柴房里都是灰尘,但两个木箱很干净,打开后,一个里面全是母亲的用品和相片,另一个里面则全是孩子的玩具。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母亲的相片,相片里的她和他想象中几乎一模一样。
玩具多是木头做的,粗糙简陋,有枪有刀,还有滑轮车,也有一些早就干枯长霉的草编玩具。这些都是他童年的回忆,原来,父亲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了,原来,父亲并不像表面那样冷漠。摩挲着它们,他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中掉了下来。出来后,长生警告了儿子,以后不许进柴房。
时间一年年过去,长生的儿子都大学毕业了。这年一场大雪,将柴棚压塌了。按照妻子的想法,塌了也就塌了吧,但是父亲执意要重新盖起来,长生就请人盖成了永久性建筑,还加了个防盗门。
防盗门关的时候会“喀嚓”一声响,长生经常在半夜听到“喀嚓”一声响,从窗外看去,正好看到父亲瘦弱的身影从柴房里面走出来。可想而知,过去他应该也是经常进去的。
后来,长生在城里买了套房子,原本是想给儿子的,但儿子在外地不愿回来,夫妻二人就住了进去。那天半夜,长生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在电话里哭了,说:“柴房的钥匙不见了。我找过了,但我想不起来放哪儿了。”父亲很伤心,最后竟号啕大哭。
长生连夜回去,在父亲的枕头下找到了钥匙。父亲高兴得像个孩子,打开柴房的门,很久也没出来。长生过去看他,发现他坐在箱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一张母亲的相片。长生顿时泪流满面。
第二天,长生带父亲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已经是老年痴呆症前期了,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长生对妻子说,自己不去县城住了,他要陪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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