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嫌弃老家穷,外出五年才回来,看到老屋跪下哭道:爸妈对不起
李兰很小的时候就想去外面看看了,她听村里出去打工的人说,那是一个跟这山沟沟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也完全不同于电视里看到的。从那时候起,她就有点恨父母,恨父母为什么不是生活在城市里,恨他们不能给自己城市女孩的生活。
她跟很多人说过想去外面生活,听的人大多都点头称赞,只有邻居二婶摇头,叹说:“等你真的长大出去了,会发现失去的更多。”
二婶在繁华的城市打过工,但母亲死了,她也没能看上最后一面。母亲是寡居,身边没有任何人,有一天,邻居闻到了异味,破门而入时,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好几天。她一直因为这事而怪罪自己,所以出嫁后,宁愿守着两个孩子在这穷得看不到希望的小村里,再也不出去了。
李兰渐渐长大,十六岁那年她对父母说要出去打工,父母不同意,他们的意思是让她在家待几年,再寻个好人家嫁了。她不愿意,整天在家里闹着,谁的话也不听。
那天夜里,李兰和母亲又发生争执,母亲被气得晕倒在地,父亲暴跳如雷,指着她说:“你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父亲叫了辆车将母亲送往医院,她跟着去了,父亲以为她后悔了,但到了医院忙完后,发现她不见了。
父亲到处去找她,但找不到。他不知道,其实她只是借着顺风车到县城里来而已,躲在黑暗中,她看到父亲焦头烂额地到处找自己,竟没有愧疚,而是庆幸没被他发现。
李兰投奔了她的同学,去了一个大城市,进了一家服装厂。在这种厂里,只有靠加班才能赚钱,她身不由己地随了大流,日夜加班。工作很累,累到下班后连话也不想说一声,倒头就睡。
只有拿到工资的那天是最快乐的。她会去买些自己需要的物品,然后把钱都存起来。但快乐也就一瞬间,因为又要开始加班了。没人限制她的自由,但总觉得身后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一样,推着她往前跑,根本容不得她有犹豫和考虑的时间。
有一天,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因为犯错被辞了,在宿舍的最后一晚,她哭了。李兰她们安慰她,说还有那么多厂,工作不难找。女孩摇头说:“我不是为了被辞退而哭,而是想到来这城市两年了,竟然都没好好去看看。”
大家都笑了起来,李兰没有笑,因为她也是一样,她从小渴望离开那个山沟,可是离开了,整天面对的却是这个还不如山沟大的厂房。她以为进了大城市,就是城市里的人了,但从来都不是。
后来,李兰恋爱了,那是厂里的一个电工。一开始他对她还不错,时间一长,本性就出来了,他开始喝酒,还用她的钱。她不愿给他,然后他就分手了。
对他来说,分手应该比修电路还要简单吧,他根本不在乎感情,因为厂里还有这么多女人。事实上,他确实很快就有了新女友。李兰其实很难受,但要装得很不在乎,感情就像是游戏,谁认真了,反而会被人耻笑。
这年,是李兰出来打工的第五年,五年里她没回过家,甚至都没跟父母联系过。只是这年,她突然特别想家了,于是她拖着行李箱回家了。
来到家门口一看,门却是锁着的,看锁头都长了锈,应该不是近期才锁的。窗子的玻璃破掉了一大半,用来糊窗的塑料布老化风干,风一吹左右飘。凑在窗口往里看,能看到房顶已经塌下来一半了,泥巴和碎瓦片到处都是。
无论如何,这都不像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她哆嗦着,想到了二婶的那句话:等你真的长大出去了,会发现失去的更多。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一软跪下去,哭道:“爸妈,对不起!”这时,二婶的声音突然在身上响起来:“你回来了呀,咋在这儿呢?快去你家的新房子里吧。”
村里给大家建了新房子,离这儿不远,她在二婶的带领下见到了父母,什么话也没说,扑通一声跪下来。见到父母的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外面会那么茫然,因为她把家丢了。
(图文无关,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