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努力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可有我们缘无分,我终究嫁给了别人
我和苏明光第一次见面,是初三开学那天,午休后,我这个被临时推举出来的班长,被老师叫过去,说有新同学报道,让我安排一下。
等我把始终低着头的男生领到班上时,数学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见我们进来,数学老师停下来说让新同学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苏明光,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站在讲台上,个子起码有一米八的苏明光,五官清秀,声音带着磁性,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然后望着我。
数学老师点头,让我给苏明光找个位置坐下,继续讲他的数学课。很不巧,全班就我身边是个空位,不是没有人坐这里,是我不想有人坐我旁边,现在,只能让苏明光坐了。就这样,他成为我的同桌。
很快,开学一周后,摸底考试来了,苏明光是全班第一,而我吊车尾的存在,虽然同学们很有义气地继续选我当班长,可我这个班长已经名不副实了,为了带动学习气氛和做榜样的效果,老师指派了苏明光为副班长,就这样我们班正副班长很罕见的成为了同桌,也是学霸和学渣最近距离的对比。
从此,上课我睡觉,有人叫我起来听课,我打瞌睡,有人揪我辫子,我很烦这样的苏明光,总是对她横眉冷对,但苏明光好像并不在意。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班的一个男生堵住我,跟我表白,让我做他女朋友,我不愿意,是苏明光现身,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拉着我的手带着我跑,帮我摆脱了纠缠。
我也是哪天才知道,他家距离我家很近。我父母还认识他妈妈。听父母说苏明光的爸爸在外地打工,他妈妈带着他独自来这里上学。
从那天起,我不再对他横眉,开始傲娇的向他请教数学题,他也很负责的跟我补课,我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好,班里传出风言风语,说我和苏明光在谈恋爱。班主任还特意把我叫过去,说我不该影响苏明光学习,身为班长不要把头带歪了,让我跟苏明光调位置。
我气得到位置上大哭,苏明光看我这样,也不管上课铃声已经响起,跑了出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班主任说的,后来班主任还跟我道歉,说不该冤枉我,位置自然也没调。
我后来问苏明光跟班主任说了什么,他说,他跟班主任保证,我的学习成绩到期中考试能排前二十名,就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否则,我就要被叫家长,还要承担毁他名声的后果。我顿时觉得苏明光很无耻,但想着被请家长的后果,我只能接受苏明光的补课。
功夫不负有心人,期中考试,我真的考到全班第十七名,这是我没想到的。
很快,我们面临着中考,家里和学校都戒备起来,所有影响考试的一切都被踢出我们身边,苏明光问我,要考哪里的高中,我跟他说了,要考市里的。中考分数下来,我和他的分数相差一百多分,他属于超常发挥,我则是一般水平。
他被市里最好的高中录取,我则在普通高中就读,好在我们两的学校不是很远,我以为我终于摆脱他了,可没想到,苏明光好像给我补习上瘾了,他刷过的题,统统会让我刷一遍,不会就视频给我讲,我的室友都很佩服我的努力,说我找了个私人家教,还是随叫随到,全年无休的那种。
所以,高中三年,我虽然是校花级别的存在,但在寝室里,室友都说我是被家教摘走的那朵花。因为苏明光的存在,我在学校的成绩名列前茅,一直是学校重点关注的苗子,自然很少有不开眼的人同学来骚扰我。
高三后半学期,苏明光最后一次来找我,问我想考哪所大学,我告诉他,想去南方的大学,老师推荐我考第三梯队的大学,苏明光笑着说他想考武汉大学,希望我们能成为校友。
我迟疑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帮我?
苏明光狡黠地盯着我说:“你是我蓄谋已久盯上的猎物,怎么能离我太远?”
我的心虽然砰砰直跳,面上一个白眼甩过去:“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呢,等着瞧吧!”
我们好似约定般,一起填报了湖北的大学,结果我们仍然没成为校友,他真的被盛名已久的武汉大学录取,而我被财大录取,好在武汉的大学比较集中,这两所大学并不远,我们又一次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大学里,我们由于选修的科目不同,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但一周都能见一次面,相对高中,大学自由多了,刚去学习,就有很多男同学对我表示好感,好在和我一起被财大录取的还有一个室友,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两人一直‘相依为命’,见那些男生围着我,室友大义凛然的说,我是被家教养成才的,让他们不要浪费时间,再加上苏明光总是在我身边晃悠,渐渐的那些男生也明白,我是有主的。
我对苏明光似有若无的喧宾夺主并不反感,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欢。
大学毕业,我们已经确定关系,双方父母也是了解清楚,虽然苏明光家条件不如我们家,但我父母并不介意,说苏明光能从初中保护我到长大成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在一起共同学习进步,把我交到苏明光手里,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和苏明光一边读研一边准备婚礼,两家掏空积蓄凑了钱,在当地买了新房,准备装修后就结婚。可正和我挑选结婚证在武汉拍还是回老家拍的时候,苏明光头疼晕倒了。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初步诊断为脑胶质瘤,我很快在手机上搜索这个病的特征,让我庆幸的是,这个病大部分是良性的,而且这种病症和其他癌症不一样,现在可以做微创了,术后对大脑损失小。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是,这种胶质瘤很难根除,也就是说,我们要做好长期抗癌的准备。
晚上,苏明光的妈妈和我父母都到了,医生跟我们讲了关于苏明光确诊结果,原来,我查到的结果很片面,医生最后还嘱咐说,如果病人有孩子,一定要带孩子来检查,因为这个病先天遗传和后天的环境导致占很大比例。
苏明光的妈妈听到这些,哭晕过去。我父母则是默默无语,问我打算怎么做,我说先手术再说。
苏明光看我父母和他妈妈都来了,就知道他的病估计很严重,但也没问,我们都告诉他,他的病需要手术,还是微创手术,做完就好。
可聪明如他,找了个空挡,直接去护士站找了自己的病例看,终于知道了他得的是什么病,安排手术他并未反对,而是把我们四个人叫到一起,说出了他的决定,让把婚房卖掉,两家出的多少钱,按照比例拿回去多少。
我父母同意把房子卖掉,但说要把买房子的钱给他治病,苏明光点头,我对有这样的父母感到欣慰,可苏明光接下来的话让我如坠深渊,苏明光要和我分手!
苏明光看着我泪如雨下,安慰我说:“这个病先天遗传占很大几率,我不想
以后我们的孩子在我这个年纪如我一样躺在这里。我希望你的人生除了我,没有缺憾。”
苏明光的话让我的父母明显松了口气,父母跟我商量,说他是个好孩子,能接受买房子的钱给他治病,就已经接受了我们的请求。如果苏明光没病,或者说这次手术能治好,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救他,可他这个病是遗传性的,就算你们这辈子不生孩子,可这个病治愈率高,将来复发和癌细胞转移率也很高,这是一生的事。
我无法反驳父母的话,但我争取得到这次苏明光手术和术后恢复的照顾和陪伴。
一年后,苏明光继续在武汉参加工作,也对我提出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回到出生的小城找了工作。父母见我变得很沉默,给我安排了相亲。
父母不知道,那个从15岁就住进我心里的人,整整呆了10年,不是分开就能忘掉的。
父母因为这件事老了很多,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找了个条件不错,其他方面还凑合的男人结婚了,在婚礼上,我一直盯着大门外看,希望那个处心积虑的青梅竹马,才是我的新郎,可我的幻想终究落空,站在台上的新郎只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