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见家长,男朋友说,我爸跟他妈是初恋情人,这算什么事
01
彭磊给我打电话,说是大事,一定要当面说。
他急切地把我喊来,这时正坐在我对面,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我猛吸了一口奶茶说:“好啦,我做好准备了,你快说。”
“你有没有发现,昨天我妈跟你爸见面,表情不对。”他试探地问我:“如果我说,他们关系不一般,你信吗?”
“你大爷!我爸最爱我,不接受反驳,跟你妈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我的音量,引来隔壁桌的注目。
彭磊赶紧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们有可能是初恋情人。”
回到家,我爸正在捣鼓他的鱼,我妈还在厨房忙活,我走过去说:“爸,彭磊他妈说,下周一起去看婚纱。”我紧紧盯着我爸,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这种事,你们小情侣去就好了,我们大人跟你们审美也不一样。”我爸有些不自然。“爸,你是不是跟阿姨认识。”我声音不大,但他一定听到了。
我爸让我别胡说,看他表情,我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晚饭后,我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爸去散步,我妈装作吃醋地说,都快嫁人了,还这么粘你爸。
02
我们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一前一后,我还没想好,他到底要怎么跟我说,而我跟彭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种关系,我觉得很尴尬。
“你掉在后面干嘛?不是你喊我下来的吗?”我爸回头看我一眼,我快走了几步,追上他的脚步。
“我跟她确实认识,我们是高中同学。”我爸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的秘密。
我爸跟阿姨,是高中同班,那时候男女生会刻意保持距离,阿姨是学习委员,每次负责收作业,免不了跟我爸吵嘴。
两人的交集多了,慢慢生了不一样的感情,那时候早恋是很严重的问题,我爸会给阿姨写小纸条,相互鼓励上大学。
高三毕业,他们想去饭店打工,阿姨家庭条件好,家里不给去,后来软磨硬泡,家里终于同意,找了份收银的工作,离我爸打工的饭店很近。
那时候,她下班会给我爸带好吃的,有时候是红薯,有时候是玉米,或者是切好的西瓜,其实这些我爸都不爱吃,看着她一脸期待,我爸会夸她真懂他的口味。
后来,分数出来了,我爸比阿姨的要低,他们的第一志愿都在省会,阿姨是根据我爸的分数去报的。
没想到,阿姨被录取了,而我爸被随手填的第二志愿录取,好在是相邻的外省。
上大学之前,他们终于确定了恋人关系,开学便成了异地恋。
03
入校后,他们书信往来,会分享认识了谁,见到了什么,还有对未来的憧憬,说好等毕业就一起回老家。
大二那年的暑假,他们分手了。原因是这段恋情,被阿姨家发现了,他们阻止阿姨出门,提前没收了我爸的信。
为了防止他们上大学时再联系,阿姨家的人甚至找到我爸,说如果他还要找她,就让她休学。
那时候,我爸很单纯,他深知一个女孩子,能够读大学有多不容易,他绝不能,成为阿姨的绊脚石。但他不知道,阿姨家怎么可能为了他,放弃女儿读书的机会。
我爸提前两天,去坐火车去了学校,阿姨被家里扣留故意晚了两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相遇。
后来,我爸在学校收到阿姨的信,没再回复过,其实只要收到信,他就会回信,最后都压在他宿舍的床褥下面。
阿姨的第九封信上说:不管有没有收到,没有回信,这便是最后一封。
大学毕业,我爸回老家工作,听同学说,阿姨参加了工作,也有了男朋友。
一次参加同学聚会,他们相遇了,什么也没说,阿姨向着我爸举杯,我爸一饮而尽,算是致敬曾经的年少无知。
同在一个城市,我爸再也没见过阿姨,听说她结婚了,我爸也开始相亲,遇见我妈,之后有了我。
04
我爸开玩笑地说:“当初我们要真在一起了,哪里来的你。”我像小时候捏捏他的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约彭磊出来时,一脸不开心,他说跟他妈妈吵架了。
彭磊直接质问他妈妈,阿姨倒也承认了,还说不会影响我们,但彭磊心里别扭,尤其想到他们还会再见面。
尽管阿姨一再保证,她跟我爸之间没什么,但彭磊还是生气,阿姨也没耐心哄了,索性吵了一架,好在避开了他爸爸。
我笑笑,安慰他:“老一辈的事情,不要管太宽,都过去了,别到时候,伤害了你爸和我妈。”
我停了几秒,凑到彭磊面前问:“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呢?”
“我见过你爸的照片。”他眼睛有些闪躲,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那天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满脑子都想起彭磊跟我讲的话,究竟是谁说的是真的?
05
原本我跟彭磊打算下个月去看婚纱,结果我们现在为了上一辈的事,没了心情,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但知道了,就是一个结。
“爸,对于你们的故事,我今天听到了另一个版本。”我依然避开我妈,拉我爸下楼散步,好在之前,我妈在这个点总要追剧,所以并未疑心。
而我决定相信我爸,或许心里不愿意接受,我爸是那个坏人。
彭磊告诉我,她妈妈并不是因为家里不让见,而是我爸骗了她,跟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后来快要开学的时候,他妈妈意识到现在是同城,错过这几天,再见就是半年,总归是她心软了。
等她想去见的时候,我爸已经走了。
她回了学校,给我爸写信,但他从来不回,她偷偷搭上火车去了外地,好不容易找到学校,亲眼看到我爸收了第九封信,那一刻,她死心了。
后来毕业,聚会那次,她原想感情过了就过了,毕竟还是同学,但能感觉到我爸明显躲着她。
她是独生女,在娘家也一直保留着独立的房间,彭磊见过她抽屉里的照片,跟她的同学照放在一起,但她跟我爸的照片,是放在第一张的。
06
我能感受到我爸的呼吸有些紧张,他强压着情绪,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错,我当时就是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爸看着我脸上的变化,马上说:“就是为了让她故意看到的。”
我爸仿佛在自言自语:“那么远,一个女孩子,她一定很害怕,看到我那样,她肯定很伤心。”我默默在我爸身边。
那晚,我跟彭磊聊了很多,一夜无眠,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也支持我。
周六,我带着我爸去了一家西餐店,环境优雅,来往的人并不多,我选了一个靠窗户的包厢。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爸问:“你是不是约了人?”
“你怎么知道?”“你请我吃饭,干嘛跟我坐一排。”我跟我爸一问一答,果然他懂我。
“爸,我要是说,我约了阿姨,你会不会跑?”我半开玩笑地问,因为此刻我后悔了,突然意识到,我是不是太莽撞了,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我爸听完一愣,然后眼神逐渐温柔,摸摸我的头说:“这事如果不解决,你们结婚也不踏实,放心吧,爸爸这次一定会解决好。”
阿姨到的时候,明显有些慌乱,说怎么不约上我妈妈一起,转身还抱怨彭磊,见家长肯定要带上他爸爸。
“小芬,孩子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或许我们先理清以前的事,然后才好做儿女亲家。”爸爸说话时,我示意彭磊出去。
07
“你说,万一他们还有感情,我们怎么办?两个家庭怎么办?”我们就在包厢最近的一桌,彭磊着急地问我。
我点了这家的招牌咖啡,浅尝一口,果然口感非常好,然后看向包厢,淡淡地说:“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爸爸!”
大约半小时,彭磊在旁边坐立不安,而我心里也打鼓,等待着我们约好的电话打来。
终于,我看到我爸的电话,我挂断后走了过去。
看到阿姨红着眼,我爸一脸平静,我知道,他们跟过去和解了。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有我跟彭磊的,有我爸跟阿姨上学时候的,彭磊说他爸对她妈妈多好,我也不甘示弱,说我妈又温柔又贴心。
我跟爸爸送走了阿姨,我们在包厢又聊了会儿。
“爸,我高中喜欢的那个男生,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还说,要追到他家打他”我继续说:“看来当爸爸的,都心疼自己的女儿,要不然彭磊的外公,还要让你演出戏,真是煞费苦心。”
我爸看看我说:“女大不中留啊,现在你不也一样要嫁人了,不过,以后我就不担心我女儿被婆婆欺负了,这可是有交情在的。”
08
一个月后,我们带了双方父母去选婚纱,拍了三组夫妻的婚纱照,最后我们还拍了全家福,三位男士绅士地挽着自己的妻子,笑靥如花。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幸福,当年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系列。”我妈摸着白纱,“是啊,我们那时候选择可不多,就那几套,统一站着拍。”我的准婆婆接话。
女更衣室发出一阵阵欢笑,三位男士西装革履,在外面等候,夕阳照进出窗户,洒在一排的白纱上,泛出闪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