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遭恶邻欺负,舅妈被两个女人殴打,我哥抄起一把铁锹冲了上去
我外公小时候家里很穷,以至于成年后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不过,他会个木匠手艺,经常走乡串巷的给一些住家户做碗橱,梳妆台,大立柜,床,三屉桌之类的木工活。
那一年,他来到我外婆的村子里做木工活,因为我外公手艺好,做成了一家后,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争相请他做一些实用的木工家具。
我外公在这个村庄做了将近两个月的木工活,几乎每家都做过,也包括我姥姥家。我姥姥姥爷就生一个女儿,我外婆长到十八九岁,姥爷就传出话,想招个上门女婿养老。外公相貌堂堂,又勤快又能干,村里一些好管闲事的人便给我外婆牵线搭桥。我外婆二十二岁,外公三十五岁,外公比我外婆整整大了十三岁。可外婆乐意,我姥姥姥爷对我外公也很中意。外公虽然年龄大,但知道心疼人,又会个木工活,是个能养家糊口,靠得住的男人。姥爷姥姥心下欢喜,立马给二人举行了婚礼。
外公外婆生了我妈和我舅舅两姐弟,我外公挣的钱都拿回来给我外婆保管,让她用于家里的日常开支,生活花销以及人情世故的礼尚往来。我外婆和姥爷他们在家种有十几亩地,一家人的生活倒也过得幸福美满!
我外公对我姥姥姥爷很孝顺,直到两个老人一前一后离世。他一直在身边伺候着。他从没发过脾气或满腹牢骚过,他是一个懂得感恩和有担当的好男人。
我姥爷家就住在村庄的最后一排,只有两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八十年代的农村,大多都人烟稀少,各家各户的宅基地都很宽敞。村子最后面一排就我姥爷和那个邻居两户人家居住相处,两家的宅基地更宽敞。当初两家的老人在世时,我姥爷曾在两家的宅基地分界处栽了一棵树,算是划分了两家的宅基地。
那些年,我姥姥姥爷和那户人家的老人在世时,都相安无事,相处得很好。可是等两家的老人和我外公过世后,那户人家的两个小子开始不安分了。我大舅人善良勤快但性格懦弱,从不与人挑事多生事非。我舅妈口直心快,做事利索。但她娘家没有靠山,舅妈也是个苦命人,她父母离世的早。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居无定所,东游西逛,游手好闲的成年累月不在家。
那户人家的老大两口子最阴毒,他们和我舅舅两家之间的宅基地都在闲着。两家就用锄头和铁锹在各自的宅基地里整出一小块菜地,自种自吃,不用上街买菜了。老大俩口子总是侵侵占占,把菜地往我舅舅家的宅基地上赶。已经超过了那个界碑树一步远了,还在厚着脸皮,得寸进尺地往前侵占。
我舅妈怒了,跟那个老大媳妇吵了嘴。那个恶毒的女人叫嚣着,"那棵树是我们老一辈人种下的,与你们无关!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野种,野狗!我就是要撵你们滚蛋,让你们哪来的回哪去!想赖在这里厚着脸皮不走,我们就要你们好看!就是欺负你们来明的,咋的啦!"
每当这时,我舅舅和舅妈就会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两家吵得凶了,他弟弟俩口子就出来撑腰来了。合成伙,谩骂我舅舅和舅妈。跳脚骂够了,二对一,他们还会冲过来殴打他们。我舅舅两口子没少受他们的气,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更可怜的是背后没有撑腰的,只有任由他们欺负。
我爸是做药材生意的,一年四季总是在外面跑。我们家和舅舅家相隔的距离不远,走路大约需要1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妈身单力薄,还要操持家务,还要上地干活。我外公去世后,外婆就来住我家里陪我妈。舅妈生育的晚,成婚三年后才怀了我表妹,生了表妹后,又生了我表弟。外婆来我家的时候把孙子孙女也带了过来,一直在我家住。我家房子宽敞,孩子多了热热闹闹的,我们都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我们家的田地说是我妈种着,其实都是我舅舅的功劳。我们家的庄稼地里不让长草,我舅舅隔几天就来巡视巡视。他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地里有草了就赶紧过来拔。早上吃过饭就来除草,中午回家吃饭,下午接着干。一年四季,我家的庄稼地里干干净净,几乎没有草。我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看到舅舅很多次在我家地里干活,每次我都亲热地喊他到我家里吃饭,他总是慈祥地笑着说:"不去了,你舅妈已经把饭做好了,我回家吃!"
我舅舅和舅妈对我们家真是掏心窝子的好,真是姐弟情深啊!
舅舅被恶邻欺负生气,大多数情况下,舅舅是不会跟我妈讲的,他怕她担心难过。除非是我爸在家,舅舅才会在我爸面前倒倒苦水。我爸在盛怒之下,就找村委会解决我舅舅的事。在村委会领导的严厉批评教育下,那家人确实安分了一些。可等我爸离开家之后,他们又故态复萌,照旧变着法的欺负我舅舅。
更可分的是,那家的老大媳妇特别坏,和我舅舅发生冲突矛盾后,就趁着我舅舅和舅妈上地干活的时候,提上半桶粪池里的脏水,倒在我舅舅家的院子里或正房门口。粪便水臭哄哄的,引来一群苍蝇乱飞。那时,我舅舅的家没砌院子,他们可以陏意进出。
我舅舅每天过着煎熬憋屈的日子,无处伸冤,只能憋在心里。后来我舅舅得了胃疼病,我妈哭着跟我和哥哥说舅舅的病是被那家人气的。我舅舅被那家人欺负的事,我和哥哥也是知道的。每当看到可怜的舅舅从我家含着泪水离开,我和哥哥都在心中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为舅舅争回一口气,替他报仇。
我十六岁那一年,哥哥十八岁,他在县城上职高。那个星期天,我和哥哥的学校都放两天假。外婆跟我们讲,说舅舅家的两棵枣树上的枣子成熟了,让我和哥哥去摘一些回来,她想晒点干枣,我和哥哥都高兴地同意了。
第二天,我和哥哥吃过早饭后,便骑着各自的自行车来到舅舅家。舅舅和舅妈正要上地干活,看到我们兄妹俩都来了。他们连忙放下手中拿着的锄头,把我们迎进家里。舅妈高兴地说:"早上起床就听见喜鹊在门前欢喜地叫,原来是我们的外甥和外甥女来了。我们今天也不去地里锄草了,陪着你们打枣去!"
舅舅做了一个长钩子,就是在一个长竹竿上绑定一个铁钩子,钩住一个上面结满枣子的枣树枝,用力地摇晃,一个个又大又圆的枣子就呼啦啦地落了一地。我和舅妈在地上捡枣子,哥哥爬在树高头用手摘。
一个小时过后,我们收获满满,抬着一筐大红枣回到了舅舅家。
舅舅和舅妈那天特别兴奋,他们家很少有客人来。我和哥哥算是舅舅最亲的人,他们把我和哥哥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爱。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后,我和哥哥就想告辞回家。舅妈拉住我俩的手不放,热情地挽留我们在他们家吃中午饭。舅舅也嗔怪我们来舅舅家就像做客似的,那么客气干啥!我和哥哥相视一笑,就决定中午饭在舅舅家吃。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拉了会儿家常,舅妈一看时间都10点半了,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她说去菜园子里摘些菜,让我舅舅去村子路口的肉摊上买点肉。我舅舅一边答应着一边还忙着跟我和哥哥聊天,舅妈却一晃不见人影了。
不一会儿,我们听见了舅妈的声音,好像在和谁大声说话。我和我哥并没在意,舅舅却急慌慌地疾步奔了出去。
诧异间,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我和哥哥也慌了,一起出去看个究竟。
舅舅家的菜园子里,舅舅正在跟一个瘦高个男人进行肉搏战,两个人扭在一起互相撕打。很明显的我舅舅吃了亏,被那个男人按倒在地,男人抬腿骑在我舅舅身上,两只拳头像雨点般使劲地砸向我舅舅。我和哥哥看得撕心裂肺,胸口像刀剜一样痛。我哥瞬间涨红了眼眶,他大声嘶吼一声,抄起我舅舅院里的一把铁锹,飞一般地冲了上去。
我舅妈被两个一高一矮的女人追着打,那个高个女人一手扯着我舅妈的头发,死死的不丢手。舅妈被她们推推桑桑间,哀嚎一声倒在地上。高个女人顺势骑在我舅妈身上,一个耳刮子连着一个耳刮子恶狠狠地扇在我舅妈的脸上。那个矮个女人站在一边,一边嚣张的怒骂,一边用脚可劲地去踢我舅妈的腰身。
那一刻,我看得几乎要疯掉了,我的心在滴血,脑子里充斥着满腔的怒火,我觉得我真的想杀人了!我认得那个高个男人和高个女人是恶邻中的老大夫妻,矮个女人是他们的弟媳。
我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发育的很成熟。高高的个子,体魄健壮,象个假小子一样行动利索。我箭一般的飞到高个女人身边,双手飞快地绞住她的长发,使劲地往后拖。那个女人尖叫一声,双手急忙去护她的头发。
我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命的拽着她的头发拖着她倒退走。矮个女人慌了,急忙上来打我。我就用脚踹她,双手再加把劲,狠狠撕扯高个女人的头发,她的惨叫声吓得矮个女人惊慌失措。这时我舅妈一翻身站了起来,和矮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高个女人被我拖得没了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我顺势也骑在了她身上。我双目爆红,舅妈的嘴角鲜血直流,刺痛着我的心,我怒喝一声,"老妖婆,今天让你尝尝小姑奶奶的厉害,我要让你血债血尝,敢欺负我舅舅和舅妈,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张脸打烂,替我舅妈出气报仇!”
我抡圆了胳膊,两只手左右开弓,掌掌实实地掴在她脸上。她奋力地挣扎,企图跟我对抗。我想我是恨得发疯了,老实的舅舅被他们欺负殴打了十几年,舅舅的胃疼病发作起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都在我脑海里闪现。今天既然让我凑巧赶上了,我得为舅舅好好地出口恶气!她越反抗,越能激起我的怒气。我疯了似的又叫又骂,双拳飞舞,吓得她双手捂脸,不敢还手了。
我和女人一边撕打,一边还不停地朝着我哥哥那边望着。哥哥不愧是十八岁的棒大小伙子,一身的力气。跑到我舅舅身边,便将手中的铁锹朝着那个男人的后背拍了下去。一铁锹下去就把那个男人惊得从我舅舅身上蹿了起来。我哥哥扔掉手中的铁锹和他撕打起来,几个回合,就把他摔了个狗啃地。我哥哥抬腿踩在他的背上,顺势骑在他的身上。哥哥的两只老虎拳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打得他泄了气,大喊救命!
一对一打,我舅妈和矮个女人打了个平手。我大声呼唤舅舅来给我舅妈帮忙,别让她吃了亏。舅舅从愣征中醒悟过来,飞奔而来帮我舅妈把那个女人按倒在地。舅妈痛哭失声,多年的羞辱和憋屈终于爆发了。她开始拚命地反击,她在那个女人脸上乱抓乱挠,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我出了心中的恶气,从那个高个女人身上爬了起来。拿起我哥哥扔在地上的铁锹,把他们侵占我舅舅的宅基地上种的青菜全部铲了,那一男一女像两头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双手叉腰,对着他们大声骂道,"从今往后,你们若是再敢欺负我舅舅,我和我哥还有我们全家绝对饶不了你们。我们以前小,任你们欺负。现在我们这些小辈都长大了,我们会为舅舅出气报仇的。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我搀扶着舅妈,哥哥搀扶着舅舅,回到舅舅家。
那一晚,我和哥哥就住在舅舅家。舅舅和舅妈身上都有伤,舅妈头晕,躺在床上需要照顾。我和哥哥怕那家人找人报复我舅舅,没敢离开舅舅家。
第二天早上,哥哥说他出去有点事,让我在舅舅家不要走,照顾好舅舅和舅妈。
舅舅被恶邻欺负殴打的事,不知被谁给我妈传了口信。我妈和我外婆吃过早饭后就来了。外婆咽不下这口气,跳脚跑到恶邻的门口高声怒骂,我妈也陪着一起骂。
我哥哥联系了三四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同学,来到舅舅家。那一天,那几个男同学在我舅舅家逗留了一天。他们几个在我舅舅家的院子里支了一张牌桌,一边打牌玩耍一边盯着恶邻家的动静。
我妈和我外婆都骂得嗓子哑了,那家人就是闭门不出。平日的嚣张跋扈,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上,我和哥哥离开舅舅家时,我对舅舅说:"以后他们要是再敢跟你们挑事,就告诉我和我哥。我们一定会为你们出气报仇的!咱们两家抱成一团,看谁敢再来闹事,我们就用拳头伺候着!”
我的话把舅舅逗笑了,舅妈却背过身难过地哭了起来。
哥哥从职高中毕业后,就有热情的媒人来给他说亲。我们家条件好,哥哥又人才出众,说媒的几乎踏破了我们家的门槛。
舅舅的村庄里有一户大族人家,人丁兴旺,亲兄弟五个,排行老大的哥哥有一女儿,相中了我哥,那家人就央人说合想跟我们家联姻。
当时有两家的姑娘,我哥和我妈都相中了。我妈让我哥自已选,我哥考虑再三,最终选定了我舅舅村里那户人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嫂子。我嫂子不仅长得水灵,而且善解人意,兰心惠质。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后来我才懂得,我哥愿与我嫂子家结亲也是有深意的。嫂子娘家家族大,她父亲兄弟五个,在村里很有势力,没人敢招惹。嫂子的老爸是老大,在兄弟中说话很有权威性,村里人都很敬重他。
我舅舅家势单力薄,常受恶邻欺负。自从我嫂子嫁给我哥后,我哥的老丈人成了我舅舅家的保护神。一次,恶邻又为宅基地的事跟我舅舅发生冲突。虽然他不敢再殴打我舅舅,但嘴里却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地嘲讽我舅舅。我哥的老丈人听说后,追到他们家里把他们夫妻俩骂了个狗血淋头。从那以后,恶邻吓得老老实实,再也不敢挑事了。
我表妹考上了名牌大学,嫁了个富二代丈夫。我表弟娶了一个本地媳妇,生了两个男孩。表弟跟着市里的一家装修公司搞室内装修的活,一年不少挣钱。表妹出资给我舅舅家盖了一座三层小洋楼,非常漂亮气派的房子。我舅舅和舅妈苦尽甘来,晚年生活过得相当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