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警探》现身,硬派警探与高智商罪犯展开激烈对决!
「演电视剧没前途」,这是上个世纪好莱坞的业内既定印象。这种印象是什么时候被打破的?是在2000 年代。这个十年里,诞生了《黑道家族》、《火线重案组》、《广告狂人》、与《绝命毒师》等等族繁不及备载的影集经典。注意到我没提《我们的办公室》或是《追爱总动员》吗?没错,以上四部作品都不太会令你发笑,它们深沉、黑暗与抑郁,是适合大人看的重口味作品。但在这个所谓的「电视黄金十年」里,我们时常忽略这部2010 年推出的车尾作,而它现在全六季就在Disney+ 上架,等着你体验美好,它就是《火线警探》(Justified),让我们来谈谈它。
《火线警探》
《火线警探》:波伊德可能是最棒的反英雄
《火线警探》里谁是火线警探?是提摩西奥利芬饰演的法警雷兰吉文斯。要注意的是,《火线警探》是一部背景在现代的刑侦作品,问题是,雷兰时常让你误会,这是一部西部剧。因为他不是那种纽约雅痞警探,他的装扮看起来像是被解冻的19 世纪西部警长。雷兰时时戴着一顶牛仔帽;他不轻易掏枪,但只要掏枪,就代表有人要吃子弹。但时装喜好是一回事,雷兰的灵魂才真正是食古不化,他言出必行、他对罪犯毫无宽容……当他要罪犯「2 分钟内离开」时,如果2 分钟后那混蛋还坐在椅子上,雷兰会直接拔枪送他上西天。「这是『正当防卫』(Justified,这就是本剧剧名的由来)」,雷兰坚称是对手先拔枪,他才轰烂对方。
这位即使在酷热迈阿密还是戴着牛仔帽的古老警探,因为这种过时的「公正不阿」,被长官调回他最不想去的肯塔基州东区。这里当然比不上大都会迈阿密,但雷兰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那里正是他的故乡,这里有他疏远的家暴父亲亚罗、过去的前妻薇诺娜、还有少时一起挖煤矿,但现在已经成为银行抢匪的童年好友波伊德。人人都说情理法,回乡的雷兰会因为旧情而改变他的执法态度吗?看来不会。那么雷兰就得面对永远剪不断的亲情爱情与友情纠结……但在这个乡下小地方,会出什么大事呢?就在雷兰回家当晚,一枚火箭炮就击中了教堂……
《火线警探》:波伊德
观众不是来看提摩西奥利芬的牛仔扮装秀,尽管这身复古装扮穿在他身上确实挺拔帅气。雷兰这个角色的魅力,在于提摩西奥利芬并不太像是我们印象中的硬汉,他讲话轻柔,几乎从不提高音量,即便当他咬紧牙关时,讲话双唇也不会露出牙龈。奥利芬的双眸常常微微眯起,很难分辨那是笑意还是正准备皱眉发怒。但大多时候,只要你不违反他的原则,雷兰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温和男人。奥利芬的这种气质协助形塑了雷兰的假面:他确实像个正直刚毅的执法机器,但是他的人类灵魂正在激烈挣扎。哈伦郡这个他曾经熟悉、如今暗流汹涌的故乡,现在无时无刻都在挑战他的价值观。
《火线警探》
波伊德是雷兰的正相反,瓦顿戈金斯饰演的波伊德是混乱的代名词。波伊德看来是个白人至上主义论者,歧视「正港」白人以外的所有人,副业是抢银行——这其实是瓦顿戈金斯曾经两次拒绝演出的原因,他实在不想演出一位货真价实的歧视混蛋。但是波伊德不是普通的新纳粹份子,他十分聪明,同时多疑狡诈,他甚至不是歧视主义者。因为这些犹太人该死的言论,只不过是他控制哈伦郡当地白人主义份子的方式。真正的波伊德是操控人心的大师,这与《火线警探》所改编的犯罪小说家埃尔莫尔伦纳德原著《Fire in the Hole》不太一样,书里的波伊德确实是歧视份子,而影集修改了这一点,不但让戈金斯同意演出,也让波伊德更加危险。
《火线警探》
一位谨守教条的正义使者,与一位充满混乱的操控大师,这个故事我们听过很多次,《黑暗骑士》就演过一遍。而波伊德事实上就是《火线警探》里的小丑,而雷兰就是会笑的蝙蝠侠。波伊德明显更有魅力,尽管他真的恶贯满盈,但观众很难不被瓦顿戈金斯收放自如的演技所驯服,他充满邪气的笑容令人不安,可是观众分不清这个笑容是要吓人,还是为了掩饰他的真实目的。波伊德原本只是在前导集出现的一个角色,但戈金斯却让这个角色撑到了第二集……乃至最后,波伊德成为了雷兰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最糟的敌人……但对观众而言,波伊德可能是最棒的反英雄。
《火线警探》
因为是改编自黑色小说大师的作品,所以乡下小镇其实也是假象,肯塔基哈伦根本就是罪恶之都。《火线警探》不是那种「刑侦肥皂剧」,它不是雷兰每集解决一个事件的单元剧(只有第一季比较类似)。从《火线警探》一开始雷兰归乡,就慢慢揭开一张哈伦郡底下的黑暗复杂大网。雷兰的前妻如今是哈伦法院书记官,雷兰似乎对她旧情难解;波伊德的弟媳艾娃当年就暗恋雷兰,而波伊德似乎对艾娃有非分之想……可是艾娃爱的是她得不到的雷兰。而雷兰不只身陷情网,哈伦郡的贩毒运输网也缠上了他。有黑道家族角力、底特律黑道入侵、还有雷兰父亲亚罗隐藏30 年的秘密……哈伦郡真是水很深啊。
《火线警探》
一致叫好的《火线警探》却「没人要看」?
这篇文章的标题似乎有点偏激,但确实只能用「没人要看」来形容《火线警探》的窘境,这一半是因为电视黄金年代的缘故。2010 年《火线警探》开播,理论上至少会有一季的蜜月期,很可惜并没有——这部有线台FX 播映的影集,收视率远低于同台另一部作品《飙风不归路》(Sons of Anarchy)。观看《火线警探》第一季大结局的观众仅有180 万,但观赏《飙风不归路》第三季倒数第二集的观众却超过5 百万人,这个差距可不是偶然。
《火线警探》
没关系,观众不看可能是因为他们当时不识货,神剧《绝命毒师》第一季平均收视也差不多只有123 万人。问题是,尽管《火线警探》在烂蕃茄或IMDb 这些评分平台上,无论影评或观众都给予极高分数。可是《火线警探》不像《绝命毒师》,还能获得艾美奖的肯定,并以得奖名声吸引不看剧的观众:《绝命毒师》第一季入围四项艾美,拿到了最佳戏剧男主角奖(布莱恩克莱斯顿)与剪辑奖;但6 年的《火线警探》全季仅仅入围8 次艾美,只拿到一次女配角奖与最佳男客串奖而已。
《火线警探》
当然《火线警探》与《绝命毒师》不能放在一个天平上比较,可是它确实不受奖季青睐。当然FX 的影集得奖运普遍不佳,例如FX 的《美国谍梦》一样备受好评,但6 季里也只拿到4 座艾美奖。可是《火线警探》更糟的是,它在网路上也是默默无闻,它在Reddit 上的专页只有约12,000 名粉丝(《飙风不归路》与《美国谍梦》的粉丝数是它的4 倍与2 倍多)。观众不爱,所以电视台不会大家宣传;艾美奖不爱,它也少了一个重要宣传管道;连网友都不爱,《火线警探》就只能遗憾地变成遗珠。
《火线警探》
但问题就是,《火线警探》不是在某个无人角落慢慢腐烂的大象尸骨,它是遗珠。从《火线警探》在IMDb 评分的10 万用户与烂蕃茄上超过250 则评论就看得出来,大家一致叫好,对少数看过《火线警探》、甚至看完完整六季的观众而言,这是一部充满久违硬汉精神的作品,而且它有精心雕塑的角色,没有角色干些理所当然的蠢事(但一些新纳粹份子确实蛮蠢的)。而现在,《火线警探》全6 季在Disney+ 上架,而且它可能哪里都不去了,是时候你可以让《火线警探》不会成为你的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