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那年被继父强暴,后来丈夫又弃我而去,人生之路苦不堪言!
文:苗秀娟
我十岁时父亲去世,当时不知他是得的什么病,只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人瘦得皮包着骨,肚子却肿胀得像个大皮球一戳即破的样子,无法忍受的蚀骨疼痛,使他整天的叫唤不止,直到有一天在无力嚎叫之后,在微弱的呻吟声中咽了气。
在农村寡母孤女是最难生存的,自父去世后,村里一些图谋不轨的男人,甚至自己的族里人,时常有事无事的来我家骚扰我的母亲。
我亲眼看见一些坏男人,一进我家门就毫不顾忌我的存在,直接对我妈妈动手动脚,虽遭母亲的辱骂,在悻悻离去时,可也未见半点羞耻之色。
母亲大概实在不堪忍受这些坏男人的欺侮,便在我十二岁时,通过一个远房亲戚的介绍,改嫁到邻村的一个比我妈大近十岁的丧妻男人。
这是个在县城干装修的小老板,只有一个女儿在省城读大学。家里宽房大屋的日子还算说得过去,人看起来粗旷豪放,对人热情直爽,嗜烟酒如命。
对我们娘俩还算不错,他虽在百里外的县城干活,每月也就来家三四次,可从来没耽误过我在镇初中读书的费用,和家里吃穿生活的一切用度。还多次表示待我考上县里的高中,全家人就一起搬到县城去生活。
可还未等到那一天,就发生了一件令人羞于启齿的大事。那是我十七岁初中临毕业的一个暑假里,母亲有事去了十里路外的外婆家,我在做了些作业,又简单的吃了午饭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可朦胧中觉得有重物压在身上,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还有浓烈的烟酒味直冲鼻息,待我睁开眼时,看到是我的继父,他口吐着污言秽语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裙,企图糟蹋我的身子,我惊恐的大喊大叫,拼命地反抗挣扎着。
这时突然感到太阳穴受到重击,随即昏厥过去,待醒来时已是浑身裸露,下面的部位,血肉模糊刀割般的疼痛难忍。悲愤羞辱的泪水涌满了我的双眼。
虽这个恶棍在醒酒后,知道闯了弥天大祸,逃离到了外县,可还是在母亲及时报警后被绳之以法,被判六年的徒刑。
可随之我们母女也被继父的族里人驱逐,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母亲只好带我去县郊租了间民房,在一个表姑的帮助下,母亲在县医院做了保洁员,我只好辍学在一家电子厂就了工。
经年后,我与一个叫玉峰的同龄人,从相知、相恋、到相爱缠绵,历经了两年时间,终于水到渠成地准备走向婚姻的殿堂。
可此时,他开一间小超市的父母,却打听到我是曾被继父糟蹋过的女人后,就坚决予以了拒绝。玉峰是个软弱的人,他对父母的话奉为圣旨,他们对我的名声问题特别介意,因而这桩婚姻也就曲终人散了。
受过两个男人的摧残和感情蹂躏后,我对男人已不感兴趣,对婚姻也厌恶至极起来。可近三十岁的我,终归架不住母亲喋喋不休地催婚,最终又一次掉进了婚姻的陷阱。
这个表姑介绍来的叫王东的男人,在一家机械厂上班,老家是贫穷的山东临沂山区,他自小失去父母,是他的大姐抚育并供他读了技术学院,才来这里工作的。
人看起来质朴谦和,寡言少语像个老实的本分人。我接受了上一次的教训,直接就把先前发生的羞于启齿的事全盘托出,省得以后的麻烦。
善解人意的王东对我的过往并不介意,还深表同情地对我说:那不是你的错,是你遇上了恶人造成的,我不会在乎过去的你的,我看重的是现在和将来。
这无疑是我深受感动,随之俩人的感情也就热络起来,瓜熟蒂落的于二0一五年元旦正式举行了婚礼。
一年后,我又生下一个叫宾宾的白胖小子,由此,我母亲看护着孩子,我俩上着班,下班后逗弄着可爱的宾宾,享用着母亲做的可口饭菜,真是其乐融融幸福无比。
可这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只维持了六年,就遭到了厄运的冲击。去年元旦刚过,六岁的儿子持续发烧、咳嗽,在县医院查不出病因,在徐州人民医院检查中发现孩子血象不好。
最后我们辗转到南京医院,经专家组缜密检查发现,宾宾的白细胞是正常孩子的七八倍,血小板低得惊人,做骨穿后确诊为“急性淋巴白血病。”
得知这样的结果,我们夫妇就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先是呆若木鸡地在病房走廊里转圈子,后又瘫软在地手足无措心如乱麻地抹眼泪。
更令人揪心的是孩子的病很特殊,对放化、疗的药非常敏感,在仅放、化疗了两个疗程后,就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
先是拉肚子后又消化大出血,血压低到危及生命,血色素只有正常值的三分之一多一点,每天的失血量占其身体总血量的一半,医生先后输了7个单位的红细胞,30个单位的血小板,大量的血浆和白蛋白,4个单位的冷沉淀,还用了十几支紧缺又昂贵的凝血酶冻干粉,仅两个月就花去了十一万元。
这还仅仅是维持着孩子的一口气而已。根本性的治疗,是需要做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好在丈夫的检查配型与儿子完全相合,在交了二十八万的进仓押金后,儿子顺利进行了骨髓的移植,加后续几个月的精心治疗,孩子于今年一月四日出院。
儿子得病一年多共耗资四十八万多元,除了卖掉了按揭在县城买的房子外,连我母亲在内全家人的积蓄花得几乎不剩分文,只好一家人又住进了母亲的出租屋。
可上天还是没有饶过我们,在今年的三月份,一个阶段内我突感浑身乏力,恶心呕吐上腹部憋闷,后又发展到左腹肘下疼痛,在实在难以忍受的情况下,丈夫陪我先去县医院,后又在徐州人民医院查出胃癌。
这晴天霹雳雳的结果,让再也无法承受的丈夫,旁若无人地在医院的走廊里嚎哭不止,一个大男人苍凉绝望的哭声,让人无不潸然泪下。去医院时,我还能轻松自如地上下车,可回来时已是步履蹒跚了。
丈夫觉得孩子现在每月要用三千块的靶向药,并且吉凶未卜,我又得了这绝症,他作为一家的顶梁柱,实在是难负其重,他长吁短叹几乎一夜未眠,我紧攥着丈夫的手也只能陪他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一大早,他神色抑郁的告诉我,他要回临沂老家筹钱,给我做手术,便匆匆地出了门。
可三天后我,却等来了他手机发来的如下消息:秀娟,我不但没借到钱,还得悉了我大姐也得了绝症。
我不配做男人,老婆孩子得病我无能为力,对我恩重如山的大姐我帮不上,我崩溃了,我快要疯了,我只能选择逃避,去浪迹天涯。原谅我吧,愿来生你不要找我这样窝囊的人做丈夫,我不配!永别了我的秀娟。
我看罢这些,当即昏厥过去,苏醒过来的我,除了感到痛彻心扉的绝望,还有对丈夫这种不负责任的把我们娘仨,撇在这水深火热中熬煎的怨恨,甚至在母亲面前怒骂丈夫的狠心和无良。
历经苦难的母亲则对发生的一切却处之泰然,大概她老明白,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该来的迟早要来,该走的迟早要走。
她除了照顾好我儿子宾宾,还带我去找一些老中医调理我的胃病,一有时间就到菜市场干一点拣菜装箱的活,来维持我们的基本生活。
晚上,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蹒跚着来到家中,伺候我儿子吃了饭用了药睡去后,她知道她的女儿我,这种病肯定是肚子难受的,便像小时候一样,靠在床头上,让我躺在她的怀里,她边闭目养神边轻揉着我的腹部,以减轻我的痛苦。
此时的我,仰头侧脸望着满头白发,满脸苍桑沟壑纵横的母亲的脸膛,心里在滴血,我多想就这样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安详地死去,也少了病痛的折磨和心里的苦楚伤痛。
可是,我这样去了,我病中的儿子怎么办,我的老母亲又怎么办啊。想到这里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