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掏空女儿填补儿子的老李家，女儿迷信，李婶抑郁而亡
老李其实是一个挺能干活的男人，力气大，性格也宽厚，唯有一条就是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在农村很普遍，老李的媳妇爱荣生下大女儿时，老李的妈妈坐在炕上念叨，“姑娘是贼，妈是贼头。”
爱荣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虽然因为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罚得几乎倾家荡产，老李家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像是上帝降临在了自己家中。
现在的老李六十多岁了，女儿和儿子都已经成家，他一个人在家里，活得像一根木头。
昨天夜里老李梦见了爱荣，在梦里，他看见年轻的她正在抱着儿子喂奶，他正沉浸在这美好的事物里，爱荣却抬起脸对他笑，满嘴都是血。
老李被吓醒了，白天时他给儿子小光打电话，意思一起去给爱荣上个坟。
儿子却没好气地表示，也不是清明或者年节，去上哪门子的坟。
老李争辩，“是因为梦到了你妈。”小光没好气的说，“我也总梦见我妈，梦见就去上坟，那咱们一起去坟茔地里住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李想到了女儿小晶，小晶一定不会拒绝，还会买来很多的菜。
可是自从小晶自杀不成，捡回命以后就开始信教，整天神神叨叨的，他就又有点打怵。
小晶为这个家里牺牲和奉献了很多，老李心里是有数的。
为了供小光上大学，全家节衣缩食，小晶打工挣的钱都给了家里，瘦的小脸窄窄的。
后来，家里在选女婿的时候，找了个脑子活络的，做生意的小伙杨文斌，小晶身高1.65米，杨文斌身高只有1.63米。
小晶不太愿意，可是杨文斌有点小钱，也还算大方，老李和爱荣就连哄带劝地让她嫁过去了。
婚后的小晶，就惯性地往娘家卖东西，大的家电，小的菜刀、刷子，什么都往家里拿。
到后来形成了习惯，老李和爱荣都不表示感谢了，缺啥就和小晶念叨，或者哭穷，小晶就会买过来。
时间长了，杨文斌也不乐意，觉得小晶胳膊肘就知道往娘家拐。
尤其有一次，小光要结婚，家里没啥钱，杨文斌拿出来了十万块钱，说是借，其实就是白送的。
老李两口子只是淡淡说了句，“以后攒了钱还给你们”，就没再多表示了。
反而在吃饭的时候，说到小光小时候，怎么懂事，那么小，一块肉说什么都要给父母吃，说的差点掉眼泪。
杨文斌算是彻底的不乐意了，回到家和小晶吵了一架，告诉她以后注意点，知道自己是谁家的人，应该怎么过日子，十万块钱还不如那块破肉。
后来，小光的媳妇连生了两个儿子，爱荣就去照顾两个孙子。
虽然累得腰酸腿疼，爱荣也是乐意，只不过，老李去城里看孙子的时候，儿媳妇总是投过去嫌弃的目光，盯着看他洗没洗手。
一天，小晶哭着给爱荣打电话，原来是杨文斌外边有了女人，小晶和杨文斌吵架，却挨了打。
爱荣带孙子，本来就睡眠不好，疲惫不堪，听到女儿没完没了的哭诉，就不由得心烦，说了句：“你能不能要点志气，嚎什么，你就不离婚，占住位置，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后来，小晶就不再给爱荣打电话，爱荣就忘了，天天围着两个孙子和儿媳妇转。
小晶喝药自尽被抢救回来，爱荣赶过去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一下就揪起来，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
她骂了几句杨文斌，可自己家太多地方用了杨文斌的钱，总是吃人家的嘴短，底气不足。
照顾了几天小晶以后，爱荣回到家，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后来她也不能照顾孙子了，总是出错，儿子媳妇半夜里就吵架，她听见儿媳妇说，“我可真倒霉，你家穷就不说了，人还都不正常。”
小光说：“你说谁不正常？”媳妇立刻声音大起来，说：“哈！你姐，你妈，都正常？”
小光不言语了，第二天爱荣就回了家。
爱荣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白天她要到处去走，晚上回来躺在炕上大眼瞪小眼。
直到有一天，她从一个坡桥上掉了下去，河床是干涸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凉了。
头顶的血已经干了，爱荣一辈子没享过福，死的时候，也像是这小河流，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
小晶后来信了教，丈夫外遇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再去想，每天热衷于参加宗教活动，和从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
老李惦记着孙子，爱荣走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两个宝贝孙子。
可是，他去了几回，儿媳妇都不给他好脸色，他只能在儿子家缩手缩脚地坐着，看着孙子天使一样的小脸，傻呵呵的笑。
后来，他也不再去了，他也想得开，只要孩子好就行，自己怎么都无所谓。
其实，在爱荣死之前，曾经给他一个存折，里边有八千块钱。
给他时，爱荣只说了句，“你自己留着花吧。”
就在老李梦见爱荣的前几天，小光回来了一趟，说现在孩子的花费大，儿童调味料比大人的都贵，童装也都不便宜什么的。
老李想了想，把存折给了小光，告诉他一定不要亏了孩子。
现在老李做了这样一个梦，他觉得爱荣可能是在怪他，他决定自己去看爱荣。
去往坟茔地的路上，他经过了大片的苞米地，生机勃勃的，绿油油的。
老李想到了过去，他和爱荣一起开小片荒，小晶和他们夫妻俩一起种地，小光玩累了，在地垄沟里睡着了。
他想起，小晶最喜欢摘野花，一大把编成花环，戴在头上，笑得比花都好看。
老李到了爱荣的坟前，纸很快烧完了，化成一堆灰，老李坐在这堆灰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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