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临终的一句遗言 让我明白 凑合的婚姻 最终只是一具空壳
春节以后,我92岁的姑奶奶在饱经疾病折磨之苦之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从一千里外的地方赶回去,姑奶奶躺在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只能微弱地说着话。临终的那一刻,姑奶奶眼里流出浑浊的泪,抓住她儿子的手说:“不要把我和你父亲葬在一起,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当时我就愣住了,姑奶奶的两个孩子一时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好在姑奶奶的孩子能理解母亲,沉吟了一会就答应了姑奶奶,姑奶奶才溘然长逝。
在我的印象中,姑奶奶的一生非常幸福,姑爷爷是个工人,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工作努力,获得过不少的荣誉。姑奶奶有两个孩子,都有着不错的工作,让很多人羡慕。
姑爷爷先于姑奶奶十几年前去世,姑爷爷得的是肠癌,躺在病床上两年,期间两个孩子都在外地工作,都是姑奶奶一个人服侍着。姑爷爷后来脾气很不好,躺在病床上,动不动对姑奶奶发火。可是姑奶奶从来不和他争吵,尽量克制自己,姑奶奶的口碑非常好,我认为姑奶奶对姑爷爷很有感情。
安葬完姑奶奶之后,我打听到姑奶奶从前的一些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我的姑奶奶出生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末,姑奶奶年轻的时候,家境还算富裕,姑奶奶读了一些书,也算文化人。当时家里给他介绍一个年轻人,两人情投意合,可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后来男友一家匆匆移民国外。男友临走的时候,告诉她,让她等他,他会回来接她。
姑奶奶痴痴的等待,可是音信全无,一直等了五年,家里人都催促她,可是姑奶奶不愿意,一直相信他会回来。
五年之后,姑奶奶等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男友家托人过来捎话,说男友在外遇到灾难已经去世,让她不要等了。男友临死前告诉家人,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因为他相信她一定在等他。
姑奶奶哭了几天几夜,太奶奶好劝歹劝,姑奶奶才平复了心情。男友去世,而姑奶奶已经到了27岁,这在当时的农村基本上要单身一辈子,太奶奶着急,到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可是姑奶奶根本没有心思。
在太奶奶的逼迫下,姑奶奶见了几个大龄的青年,可是每次见面回来,姑奶奶只是摇头,叹气。太奶奶知道,这些人和姑奶奶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姑奶奶有文化,有修养,这些男人大多没什么文化,和姑奶奶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这样姑奶奶一直拖着,很快到了29岁,那时,单身是件令人羞耻的事,太奶奶感到无脸见人。不久有人给姑奶奶介绍了一个对象,就是我的姑爷爷,30岁,是个工人,在国有单位,在那时算是皇粮,很令人羡慕。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成家。
姑奶奶见了面,又像以前那样,叹着气回来,可是姑爷爷很满意,第二天就来看望姑奶奶,可是姑奶奶避而不见。太奶奶生气了,开始埋怨姑奶奶,姑奶奶以沉默相对。
最后太奶奶急了,以死相逼,姑奶奶妥协了,答应出嫁。从此姑奶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淡定从容。太奶奶说:“姑奶奶越这样,她越害怕,生怕姑奶奶想不开走极端。”可是姑奶奶没有,姑爷爷来的时候,她会给他端茶递水,但是很少说话。出嫁的那天,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应该哭嫁,可是姑奶奶也没有哭。
姑奶奶出嫁后,不久就生了两个孩子,姑奶奶变成一个贤惠的家庭主妇,后来姑奶奶到厂里上班,做了一名纺织女工。
但她和姑爷爷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姑奶奶会写诗,会画画,会跳舞,有点小资情调。可是姑爷爷看不得这一切,每次姑奶奶表露出这些,姑爷爷不屑一顾,认为姑奶奶是不务正业,小资产阶级思想。在姑爷爷的眼里只有实实在在的生活。
可我一直不知道这些,姑奶奶把这些隐藏起来,给人一个幸福的表面, 让人以为她很幸福。
我一直以为姑奶奶尽心服侍姑爷爷,两个人看似那样幸福,一定很恩爱。但是我没有想到,姑爷爷一直没有走进姑奶奶的内心。在那样的时代,姑奶奶没有多少选择,只好委屈自己,但是她的内心充满着痛苦。
姑奶奶后来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她从来没有感受到爱。从答应出嫁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死了。外人看来的幸福婚姻,不过是有退休金,稳定工作,有儿有女,但是对姑奶奶看来,只是一具空壳。
现在我已经是31岁,也跨入了大龄剩女的行列,不过我真不认为我是个剩女,我在IT行业工作。在这个行业,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女性,年薪三四十万。我曾有过爱情,只是后来分手了。
我们毕业以后,不得不投入激烈的职场竞争,我们渴望在事业上发展,谁知时光稍纵即逝,给我们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小。而且中国男人并不善于和优秀的女人相处,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妻子仍然扮演传统的角色,他们在优秀的女性面前往往自卑。
父母为我担忧,整天催促我,我曾经对母亲说:“如果凑合,宁愿单身。”可是母亲说:“凑合的婚姻,总比单着好吧!”可是我从姑奶奶的经历中看到,凑合的婚姻,无论外表看着多么美丽,对当事人来说,只是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