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母找上门,虐待我18年的养母慌了!
“妈您不想和我说这些也没关系,那不如妈您来和我说说,当初咱们两家的孩子怎么抱错的,是谁先抱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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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大门外的陈远铭在心中竖起了拇指,一句话就能问到点子上!
这才是他陈家的种,脑子聪颖冷静,问问题能直击要害,他就知道自己家的孩子怎么会是个废物!
他们自从得知了消息,日夜奔过来以前,就已经将夏七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调查的清清楚楚。
六岁执刀,八岁上灶,十一岁能够庖丁解牛,十三岁就已经开始跟着夏家老二走南闯北的揽生意了,如今更是挑起了夏家村的大梁,这样的孩子身在哪里都不会是池中之物!
是他们陈家失职,错失了这样优秀的子孙,环境限人,若是她能从小跟在自己身边…
陈远铭懊恼的闭了闭眼睛,忽又勾起唇角,没关系的,现在她也才十八岁,他们还来得及!
房间内的夏七七看了看满地的碎瓷,又转头看向夏母,忽然又低头笑了,淡然说道:
“妈,您应该好好保重身体的,您年轻力壮的时候都打我不着,现在形势反转,我跑得快跳的高,您已经连上茅房都费劲了,还这样动手动脚的,特别不明智。”
夏母气的干噎,冷笑道:“当初我就不该放过你!”
夏七七点头道:“确实,那个时候我还小,心智也不成熟,妈妈您让我站在那里不许动,我就真的一动也不敢动的让您打!
学校的老师也讲过孝道,父母责应顺承,号泣随挞无怨,我以为只要我哭的一直凄惨,您总会心软的。
还是我爸一进门见我满头是血,骂我还不赶紧跑,我才明白过来,如果你一直不心软,我还是可以跑的,总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再求得您的原谅。
毕竟万一我真的死了,等您哪天原谅我的时候,我都听不到这个惊喜的消息了是不是。”
夏母愤怒道:“你这是在怪罪我你小时候我苛待你了!?
有亲爹妈找上门了,底气就是不一样了,以前你从来都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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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七笑道:“从前我也说过的,只是您没传到您耳朵里,跟眼下的亲爹妈没有太大关系。
我爸说您脑子有病,让我别和您计较,以后您再不给我饭吃,他带我出去吃饭!
五婶子劝我做人得知足,知足才能常乐,人好歹得有个窝,我年纪还那么小,到了外面打游飞,头无片瓦,饥饱不定,没准还不如现在呢!
其实那时候我连包袱都收拾好了,我是打算离家出走,我都准备去沿街讨饭了。
二妹妹比我小半岁,她把我拉去她家养伤,让我在她家炕头上和她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个星期才放我回家,
我回来的时候您在喂鸡,骂了我两句就回屋了,根本没关心那些天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咱们娘儿两个的缘分是到头了,从此以后,各过各的吧!”
事情发生的太久远,夏母已经记不清楚了,目光游离的回忆着往事,怀疑这些事情当初有没有发生过?
夏七七又笑道:“回来以后我开始苦练刀工,从削土豆皮开始,那么大的一把菜刀,那么小的一颗土豆,
我手指头上这些伤口,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初学者嘛,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打算不在家里呆着了,我要跟着叔叔大爷们,还有我爸一块儿出门打工,自己给自己挣口饭吃。
那个时候最缺刀工,我给自己的时间是半年,我发誓半年以后,落山村这个地界,要再没有我夏七七的大菜刀解不开的东西!
人吧,有了目标就会有动力,您说是不是妈?
那段日子真是时光飞逝,我每天做梦都在拿刀切东西,您没觉得我那段日子特别乖巧能干,上山割草,下田割稻,回家切菜喂猪喂鸡,还会主动帮您做饭,所有和刀有关的活我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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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母冷笑道:“你现在罗里罗嗦的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可都是你自愿的,我又没逼你!”
夏七七再次笑着点头道:“确实,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您并没有半点儿关系。
而且我也成功了,等我几秒钟就能用一把破菜刀,把一颗土豆皮削的一丝不乱的时候,我爸沉默了好半天,最后点头同意带我一起出去!”
夏母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盯着夏七七道:“那你现在,那现在你最少要承认,最少你爸他还是对得起你的是不是!?
你是吃了我家18年的饭吧?
哪一顿不是我辛辛苦苦做的?
我们家养了你18年,你凭啥说走就走?
你凭啥要把那孩子换回来?
她也不会起大灶,她又不会种地,你现在非要把她换回来,你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夏七七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失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道:“妈,我是得承认您的母爱很伟大,但是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您的孩子才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都该都是草芥的吗?”
夏七七说到这里低头再笑,平淡道:“如果我是您亲生的,这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心里有苦也无处可说,偏偏我竟然还是您抱来的,
据说是当初抱错了,当初真的是抱错了吗?谁先抱错的?是您吗?您是怎么抱错的?您是故意的吗?”
夏七七一连串的发问,问的夏母张口结舌,一时只颤抖着嘴唇说不出来话。
夏七七点头笑道:“您不说我也猜到了,他们一来,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都不肯出去见人,我们想要进来,您干脆还上吊自杀了,
妈,您这样闹腾,对您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过是把您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扔到了别人眼前,还坚定了我想要出去看一看的决心。
妈,你又失算了,我本来,确实没打算现在就走的。”
夏母气的浑身哆嗦,看着夏七七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将炕上的枕头被子一股脑向她扔去。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好扔,攻击效果还不如刚才那只碗。
夏七七看着脚下满地的枕头被子,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妈,我这里还有好几个消息想跟您一起分享一下的,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有,不过看您现在这精神状态,我怕大喜大悲的您更接受不了,要不就还是先算了!”
夏母气的坐在炕上前后打摆,乌眼鸡一样盯着夏七七道:“你说!你说!你说啊!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婊子,你跟我耍心机!
你早就想走!
你就是故意拿刚才的话气我,我听出来了,你是在报复我,你报复我这些年苛待了你,你临走还要给我一刀!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你们陈家全都为富不仁!为富不仁!
越有钱人心越歹毒!老天爷怎么不睁眼收了你们!
我们家含辛茹苦养了你十八年,十八年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样报答我!临走还要给我一刀!
你这么歹毒,就不怕陈家全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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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七沉了脸,冷笑道:“妈妈呦~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现在还姓夏,您亲闺女现在才姓陈!”
夏母一时语塞,夏七七又笑道:“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第一个好消息了,陈家应该是不会把陈晓月给您送回来的,
人家一样含辛茹苦的养了18年,精米细面养到这么大,有感情舍不得不说,您的人品也太让人担忧…
毕竟她当初和我一样,都还在襁褓之中努力长牙,下手抱错的人是您,又不是她…
把她送回到这里,回您身边,陈家人肯定也怕耽误了她的!”
夏母闻言心内大定,迟疑的看着夏七七道:“这些都是她爸跟你说的!”
夏七七顽劣再起,抿唇笑道:“那分明是我爸!”
夏母顿时气的满脸通红,夏七七又笑道:“不过万一她见您一个人在这里可怜,非要留下来陪您,陈家应该也不会阻拦的!”
夏母立刻激动道:“我有什么可怜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好的很,她留下来有什么用!好好回去过她的日子去就行!”
夏七七垂眸自笑,点头道:“行吧,不过我肯定是要走了,您把我死了的老爹刨出来也没用,
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但是十三岁就开始出门帮厨,往家拿钱了。
就是我出去学厨师那两年的学费,也是我自己攒下的,妈,我没花着您多少钱,这两年家里更是靠我在挣钱养家。
您自己好好算算,这些年您挣过一分钱吗?
家里添置的东西,柴米油盐,您吃药的花销,全都是我给您的,地里的活儿也都是我干的。
这些年我并不欠您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您在委屈什么,可是因为不能每天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就看着我来气?
这难道不是您自己的选择吗?
听您说那时候我还在长牙,想来也还不会说话,是我开口求您这样做了!?
这件事我想的很清楚,抱错无非两个原因,或者是无心的,或者是有意的。
如果是无心的,您就跟我说不着对吧!
如果是有人故意的,那就更不是我的错了。
尤其是,如果那个故意抱错的人还是您的话…
您凭什么把您事后的纠结不安忐忑后悔懊恼仇恨,所有负面情绪,通通发泄到我的头上?!”
夏母被怼的面红耳赤,咬着牙一句话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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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七也冷静了片刻,笑了笑继续道:“这对您可能是个坏消息,我主意大,骄傲难驯,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之前那番话,我确实是故意要那样对您说的,不那样说我心里不痛快。不过我确实也真的是那样想的,我确实没打算立刻就走,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要是真的宅心仁厚,就不该对您说实话。
平添了您的烦恼,我确实有点乐见其成,是我不厚道了!”
夏母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仰头长叹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夏七七勾唇道:“要不我再跟您说一个好消息吧,我不打算改回陈姓,我会一直姓夏的。”
夏母的头立刻按了弹簧一般转向夏七七,目光灼灼的盯着夏七七的脸,判断不了夏七七这话的真假。
夏七七笑道:“我对姓氏看的不是很重,陈家那边我不清楚,但是应该会尊重我的意见。”
夏母盯着夏七七,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夏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跪下,发个誓,我就信你!”
夏七七笑道:“妈!我说这话又不是为了取信于您,您还有什么值得我好取取信的?
虽然我现在一口一个的叫着你妈,但是咱俩之间的那点亲情纽带有多脆弱,你我都心知肚明。
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一跪,我敢跪,您敢受吗?”
夏母咬牙道:“我有什么不敢受的,只要你发誓,我拼上折寿二十年,我也受得住!”
夏七七笑道:“怪不得人说愿不能乱许,誓不能乱发,许愿之前你也得先查查,您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多年的寿命可用,到时候对不上帐,老天爷也会怪罪的是不是?”
夏女再次被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夏七七呼了口气,笑道:“好消息说完,又到了坏消息了,这也是我觉得您寿命以后可能不太够用的原因。
您的这位亲闺女,很可能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夏七七见夏母满脸疑惑又不信任的看着自己,勾唇笑了笑,她自己也站累了,伸手拉过旁边的木头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开口道:“您还没见过她吧?
我今天回来倒是和她前后碰了几次面的,挺漂亮的一姑娘,气质也好,言行举止比咱们村里的大小丫头看着都敞亮。”
夏母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她就知道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她们这个穷山沟能养出什么金凤凰!
一个个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家子姐妹俩为了件花衣裳,人脑袋能打成狗脑袋,金凤凰到了这里也得混成落汤鸡。
夏七七认真观察着夏母的表情,忽然顽劣之心又起,笑道:“说起来还得谢谢您,要不是您提醒了我,我还没注意到,您闺女她今天的做防晒似乎做的有点太过了。”
见夏母满脸疑惑,夏七七笑道:“我猜您肯定在屋里扒着窗户看了她好多次了,那您肯定也知道她一出门儿就打伞吧?
但是她今天有一会儿,明明手里打着伞,却忽然又把墨镜拿出来戴上了。”
见夏母还是一头雾水,夏七七笑道:“您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忽然把墨镜拿出来戴上的吗?
就是今天我出门和那几个谎称是二省来的人上车谈生意,他们想要在车上强奸我,结果却被我打了的时候,
村里人把他们三个从车里拖下来,您闺女看见了不但慌忙后退,还从包里把墨镜找出来戴脸上了,您来猜猜,她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