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女孩被婶婶卖了3000元,女孩成年寻亲,才惊闻叔叔是亲生父亲
陌生的一男一女架着李月的两个胳膊,任凭李月抓破奶奶的手也无济于事,直接将李月塞进车里。李月想看奶奶最后一眼都未来得及,其童年仅有的幸福,就这样活生生被3000元买断。
李月22岁,孤身在江苏无锡打工。李月居无定所,做梦都想回到那个有奶奶在的故乡。
李月从小没见过父母,遂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呵护非常羡慕。李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了哪里,奶奶却告诉她:“妈妈生你时难产去世,爸爸经受不住打击,离家出走去了广州。”
李月知道自己是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孩子,奶奶就成了唯一的依靠。
01
李月记得故乡是河南南阳淅川,家中有爷爷、奶奶、大伯、叔叔、婶婶。
当时爷爷与大伯住在乡下老家,李月与奶奶在县城,和叔叔一家住在一起,叔叔家还有一个比李月小4岁的妹妹。
李月的叔叔家很穷,自家都顾不过来,所以李月一直靠奶奶捡垃圾养活。
李月印象中,奶奶租的房子是用黄土坯盖的土房,门口堆满杂草与废纸板,窗口用塑料纸封着,房子里有一个用5块砖垒的灶台和一个木板床。
床边堆着几个尿素袋,里面装着李月与奶奶的衣服,窗台上有一个煤油灯、一个手电筒、一个打火机和几块蜡烛,这是李月与奶奶的全部家当。
奶奶为给李月攒够上学费用,每天早晨4点天还没亮就出门捡破烂。奶奶怕费钱舍不得用手电筒,每天都是摸黑出门,直到有路灯的大路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李月弄不清楚捡破烂是怎么回事,遂多次请求奶奶带她体验一次捡垃圾的过程。奶奶实在缠不过李月,只得答应李月的请求。
当时正值隆冬季节,早晨4点冷得要死。奶奶给李月蒙得严严实实,可她自己既没有棉衣,也没有厚实点的衣服,只能套三四件秋天的衣服出门。
因为带着李月,那天奶奶破天荒打开手电筒。祖孙二人走了好久,才看到两个垃圾桶。奶奶扳倒垃圾桶,翻捡里面是否有能卖钱的纸箱与塑料瓶。
奶奶让李月用夹煤的钳子夹塑料瓶。李月走近垃圾桶,闻到浓浓的臭味就想退缩,可一想到自己吃的穿的都是这些废品换来的,就不再嫌这些废品脏臭。
那天李月捡了三四十个塑料瓶,奶奶高兴地表示卖了钱给李月买鸡蛋增加营养。
李月这才知道奶奶捡破烂的辛苦。其实奶奶每天捡废品赚不到多少钱,于是奶奶每天捡完废品后,还要去摆摊卖苹果。
奶奶每天晚上收摊回来,就会捡出快要腐烂的苹果,削去坏的部分,然后用接的雨水煮苹果汤。
奶奶每次都把苹果留给李月,说让李月补充营养长身体,而她自己却只喝几口剩下的汤。
奶奶说自己不喜欢吃苹果,其实李月知道奶奶不是不喜欢吃,而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
李月在奶奶身边生活的6年,虽然经济拮据朝不保夕,可是奶奶却把李月宠成公主,所以李月的童年生活虽缺失父母陪伴,却依旧很幸福,她的世界只有奶奶好。
02
2001年,李月的叔叔因盗窃罪入狱。婶婶为了生计,竟瞒着奶奶将李月卖了3000元钱。那年李月6岁,已经上一年级了。
直到买家找上门来,李月与奶奶才得知实情。李月舍不得奶奶,可架不住两个成年人的强拉硬扯。
车门关上的瞬间,李月好像听到奶奶在哭。李月想再看奶奶一眼,可头却被买家强摁着动弹不得。
买家是镇平县人,李月记得车一直向东开了三个小时左右。养母嫌弃李月穿着捡垃圾的衣服又脏又臭,当晚就将李月的衣服扔进垃圾桶。李月想捡回那些承载着奶奶气息的衣服,可又怕惹恼养父母,不敢轻举妄动。
买家签协议时声称家中没有孩子,其实买家有一个比李月大两岁的儿子,所以买家并未将李月当成自己孩子看待。
买家每次做饭只给亲生儿子煮鸡蛋,李月只有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的份,甚至李月都不能与买家同桌吃饭,只能端些残羹剩饭躲到角落里蹲着吃。
买家也没给李月准备床铺被褥。李月睡觉时,只能把装冰箱或空调的包装箱铺在地上,然后再盖上买家做玉器盒子剩下的绒布下脚料。
地很凉,绒布很薄,李月冻得睡不着觉,又想起奶奶,即便条件再艰苦,也尽量会让她吃饱穿暖,不会让她睡在凉地上。
李月觉得有奶奶在的地方才是家,于是她特想离开买家,回到心中那个有奶奶的家。
03
李月多次试图逃离买家,回去找奶奶,但都未成功。有一次,养母又把李月打到流血。李月借口去洗手间清洗血迹偷偷跑出买家。
李月怕被买家发现,遂专门选择偏僻没路灯的路跑,并在一家比较容易隐蔽的童装店躲藏。那一晚,李月又冷又饿,再加上惦记买家追来,所以根本睡不踏实。
可即便李月如此小心翼翼,但还是被养母发现了踪迹。当李月看到养母从对面走来时,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就被养母拽着脖领拉回家。
李月怪自己运气不好。可养母并未想放过李月,竟一边打骂,一边吓唬李月,一辈子都别想逃离她的手掌心。
李月11岁时,被买家送到温州一家小作坊当童工。一年365天只有3天休息日,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如此过度劳作严重影响生长发育,以致李月不仅身材矮小,甚至还长出满头白发。
李月过够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经常趴在窗台边,一边哭,一边想奶奶怎么不来找她。
后来养父想带李月去新疆。李月看地图知道新疆离河南更远了,但她为了拿到身份证,还是跟着养父母去了新疆。
养父母拿李月年龄小做挡箭牌,一直推三阻四不愿给李月办身份证。于是李月千方百计讨好养父母,只要养父母开口要什么,她就给养父母买什么。
李月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虚伪,但她为身份证哪还顾得上这些。
2016年春节,李月终于拿到心心念念的身份证。于是李月为尽快离开买家,不顾每日工作劳累,下班后又拎着一张折叠桌,去附近小区给手机贴膜,一直干到晚上11点才回家。
2016年五一假期,李月兼职赚到1千多元钱,终于手里有钱可以实施逃离计划了。
不过李月坐上火车的第一天,心中仍然忐忑不安,生怕半路再被买家抓回去,遂一直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人说话。
李月到了无锡后,因为学历、身高等自身条件差,根本找不到工作。幸亏李月遇到一位好心的姐姐,在姐姐朋友的电子厂里,找了一份质检员的工作。
李月暂时在无锡落下脚,但她念念不忘的依旧是回到河南那个有奶奶的家。
04
李月小时候,奶奶总是念叨女孩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有出息。这么多年,李月一直没忘记奶奶的教导,于是自己买来许多书自学,先后考取了无需学历证明的驾照、会计从业资格证等多个证书,梦想着找到奶奶的那一天,能成为奶奶的骄傲。
李月为以后有能力赡养奶奶,不仅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能,而且还规定自己每月必须存1500元。李月的生存环境很艰苦,可她为了寻找奶奶的执念,一直努力坚持着。
李月无时无刻都想着慈祥善良的奶奶,不知道奶奶是否还以捡破烂为生,不知道奶奶的风湿病好了没有。于是李月在生活稳定下来后,就开始借助网络寻找奶奶。
2017年9月,李月在《等着我》融媒体平台登记了寻亲信息。志愿者根据李月提供的线索,终于在河南唐河为李月找到了家。
只可惜李月的奶奶早在2010年就已经病逝,李月再也见不到支撑她熬过苦难的奶奶了。
但还有两个令李月意外信息:一是她记忆中的叔叔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卖掉她不是婶婶而是继母;二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活着,并一直在寻找她。
原来李月的父亲没有正当营生,不仅多次入狱,而且还经常家暴李月的母亲。所以母亲在生下李月后不久,实在忍无可忍,于是毅然选择了离婚。
不过母亲并未丢下李月不管,而是每个月都给李月寄800元生活费。后来母亲知道李月不见了,特别着急,这么多年一直未放弃寻找她。
李月从来不知自己还有母亲,她与母亲相见的那一刻,把为奶奶织的围巾给母亲围上,终于可以重温有人疼爱的幸福时光。
而李月的父亲出狱后,也感觉特别对不起李月,希望能得到女儿的原谅。
05
家暴的危害不只是打骂受害者那么简单,严重时会导致家庭破裂,甚至会影响到子女一辈子的生活质量。
母亲因惧怕家暴而丢下李月,父亲再娶后也顾不上李月,于是李月只能与奶奶相依为命。后来李月又被自私的继母卖掉,沦为养父母的赚钱工具。
幸亏奶奶将李月当成手心里的宝贝,奶奶给李月的爱就像一个圆心,不仅支撑着李月努力活下去,而且还吸引着李月无论跟养父母到哪里,都会围着圆心跑,并最终找回了家。
李月就像一棵在逆风中成长的小草,虽历尽风吹雨打,但依旧坚韧不折。李月找到母亲后,又得到爱心团体资助,获得了自考大学文凭。希望这个坚强的姑娘,余生再无苦难,只有快乐幸福。